而当年的康州郡,正是根据临阳城的模样修建的,先王当年为陈知沅选中康州,除了地方大,这也是个原由。
北方这时已经很冷了,陈知沅在临阳待惯了,忽然来到清平郡,被清平郡的冷风一吹,便不免发起抖来。陈知沅打了个喷嚏,吓得迟迟赶紧为她披上披风,生怕她受凉而旧疾发作,在清平郡染上大病。
陈知沅有时有些娇弱,因她的那场大病,落下了病根,稍微没有养好,就会犯旧疾。好在这些年她一直养的不错,身体康健之余,还能爬树上墙,下河摸鱼。故而陈知沅也就觉得迟迟忧虑过分了,人这一辈子,谁还不会着冷风呢,这是家常便饭。再者陈知沅一个能打架的人,还不至于那么弱不禁风,风都能吹垮。
迟迟却很忧虑,与陈知沅道:“殿下还是小心些,若真是染了病,可怎么好。”
“我的迟迟,这不过是北方时时可见的一阵冷风罢了。”陈知沅有些无奈,裹紧了披风装得乖巧。
说出去也怕别人不信,荣宠无二的清平公主,其实有时挺怕自己的小丫头的。
“可殿下这是第一次到这样冷的地方来啊。”迟迟答。
“那还不是因为我与阿桓的约定迟迟没有实现,这北上的时间才一拖再拖。不过这也怪我,给你取了个名字叫迟迟,好像什么事都得迟一些。”陈知沅辩解着,随即又想到裴言常年在更为寒冷的北境边陲镇守,不知会有多难熬,便问向一旁立着捧着热茶的逐影:“你家少将军在边境的时候,怕冷吗?”
逐影便笑了,看得出他觉得陈知沅问的问题有些多余:“少将军自幼习武,身强体健,并不怕冷。”
“这也是。”陈知沅回,“他天不地不怕,又怎会怕冷。”
裴言曾在隆冬时节掉进河里,爬起来的时候抖都没抖一下,未时照样穿着单衣练剑。这样不畏寒的体质,是陈知沅自知无法相比的。
她裹紧被子,光是想想就觉得冷。
这是陈知沅到清平郡的第六日。
度日如年的感觉陈知沅很熟悉,尤其是还在长公主府听学,被先生握着戒尺盯着做功课的时候。可饶是那时煎熬的感觉,也不如这次远离临阳后深刻。
逐影恪尽职守,时时记着裴言告诉他好顾好陈知沅,便每日寻各种有趣的玩意儿来给陈知沅消磨时间,就譬如这才短短六日,清平郡里会说故事的说书先生,他已经为陈知沅找了个遍。陈知沅每日听着各种痴男怨女、仗剑游侠的故事,却并没能舒解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