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胸口很结实,但不算宽厚,胸前的衣料滑滑的,是上好的料子,这还是个公子哥。
陈知沅连忙退几步抬头,要与那人道歉,“抱歉”二字还在喉咙里,却在抬头看那人的那一瞬,都咽回肚子里去了。陈知沅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连手里的烧鸡也落下,幸好那人及时出手,替陈知沅接住。
陈知沅张了张嘴,却好像不会说话了,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在她身后的迟迟察觉到陈知沅撞了人,赶紧抬起头来,却惊呼出来:“少将军!”
这不是别人,正是裴言。
本该远在临阳城的裴言。
思念
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起了执念,这才有如此惊奇一幕。
这长街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擦身而过的人数也数不清,可陈知沅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一般,只管直愣愣地盯着裴言。
裴言狡黠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在迟迟迅速捂住嘴后,与陈知沅小声道:“殿下的烧鸡若是掉在地上,怕是会哭鼻子吧。”
会说话是真的,声音也是真的,就是不知道碰起来是不是也是真的。
陈知沅抬手摸了摸裴言的脸,手指从额头顺着脸颊,滑到了下巴,直到摸到了裴言有些扎人的胡茬,又赶忙缩回手。
眼前人长出了扎人的胡茬,少年真的长大了。
裴言比陈知沅高出一个头来,陈知沅需得仰着脑袋才能瞧清楚裴言的眉眼,眼中看见的,手指触碰到的都告诉她,这不是幻觉,裴言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像是自己开府时裴言千里奔袭一般,他这次也悄无声音,来得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陈知沅的鼻头便酸酸的,同受凉的时候很像,她怕裴言瞧出自己病过了,便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谁知眼睛也不大对劲起来,所见处一片朦胧。陈知沅赶紧低下头,生怕裴言看出自己的异样来,她这样躲闪,裴言却弯下腰凑过去,非得瞧清楚了:“殿下这是见到臣太过开心,喜极而泣了?”
“才没有。”陈知沅否认,“我这是着了风,没好全,鼻子疼,眼泪给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