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解愿,在下的拿手。”
原来如此,可陈知沅一时之间还没想到要求什么,说实在话,她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亲人,有可把酒言欢的兄弟挚友,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想得到什么都并非难事。
哦,倒也不全是,想及此处,陈知沅忽的想起,她还真有想得到却还无法的得到的东西。
譬如近来困扰着她的,苏照的欢喜。不过她最近忙碌,不常想起这件事。
“公子既然愿为我们卜算,那小女子也不必与公子客气了,还请公子为小女子卜算卜算姻缘,看看小女子心中想求之人,是否是命定之人。”
说完这话,陈知沅规规矩矩地看着少年开始摆弄棋局,他应是见惯了如陈知沅一般求姻缘的男男女女,嘴角带着些“不过如此”的轻笑,却并不嘲讽。可陈知沅觉得后背生凉,她转过头去,裴言正冷冰冰地看着那少年手下的棋局。
方才还心性相投的样子,这下却恨不得用眼神断了那少年的手,陈知沅没明白裴言是怎么了。陈知沅趁着空闲的时候,伸手在裴言面前挥了挥,他的眼睛看过来,终于缓和了几分。
“你怎么了,忽然恶狠狠的?”
“无事,只是觉得卜算一事,也不可尽信。”裴言压住心里的闷气,声音沉沉的,仔细听就能分辨,他并没有真当做无事。
“所以我让你陪我来,也只是看个稀奇罢了。”陈知沅道,“我也未必信这些,若是说的我高兴,信几分;若是不合心意,就权当我们今日来是消遣时间的,别放在心上。”
陈知沅正说着,那少年微微抬头,陈知沅唯恐少年听见他们的议论,便靠向裴言,用只能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棋局解愿,我倒是第一次见,看着有几分意思,若是你不嫌麻烦,待会儿也叫他为你算算,再有几月你便十九了,裴大将军也该是时候操心你的婚事了吧。”
那位周姑娘,陈知沅可一直放在心上。
这事在陈知沅心里,自觉是与裴言心照不宣的默契,她想着,若是裴言的姻缘得了一个好,等她回到临阳,便去周家走动走动,全了裴言的姻缘。
可这话听在裴言耳朵里却完全不是这番以为,陈知沅这自以为是的好心裴言显然没有领悟到,他以为陈知沅喜欢苏照已是件坏事,却没想到还能有更坏的,陈知沅竟惦记着自己的婚事。
裴言的语气旋即变冷,听得出不大高兴:“不必费心此事,裴家男儿沙场报国,儿女情长还来不及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