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布恬坐下来,侧过身看他:“说实话,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倪不逾吸着豆浆,没应声,片刻,轻轻垂眼:“……他来学校找我了,说是昨天在饭局上见到了你。”
他抬眸看向倪布恬:“你……还好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倪布恬眼底浮起了然。
“我能有什么不好?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把他当陌生人了。”
“18岁之前的抚养费我都还给他了,我们早没什么瓜葛了。”
她抬手揉了揉倪不逾的头,笑得温柔:“你别担心我啊。”
“我才不担心。”
倪不逾梗着脖子嘟囔了声,抬手捏了个包子塞她嘴里:“别笑了,吃饭。”
“唔,我还没刷牙。”倪布恬捏起包子,作势去洗漱。
见倪布恬神色如常,倪不逾神色稍霁,视线随着她的动作向后一扫,他吸豆浆的动作一顿,表情瞬间凝固。
而后,他眼尾敛起,眸底的温度渐渐褪去。
斜后方悄然打开的主卧房门边,顾辞年不知何时出现的,正双手抱臂倚在那。
衬衫下摆散漫地扎起一半,锁骨半露着,浑身透着股倦意未消的慵懒劲。
“小朋友,早安。”
顾辞年抬手,主动跟倪不逾打了个招呼,眼角眉梢里都透着顺心的得意劲。
倪不逾眼角微微一跳,刚刚舒展开的心情再次染上阴霾。
“你在这干吗?”他咬着牙,问了句心知肚明的废话。
把豆浆杯捏得窸窸窣窣作响,倪不逾这一刻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什么叫家里的大白菜被猪拱了。
眼风朝倪布恬一扫,却见她一改刚刚成熟温柔的长姐形象,红着脸落荒而逃。
“呃……我去洗漱。”
倪不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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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栖池这个周六过得平平无奇,白天去画室,晚上上法语网课,晚饭后还抽空教了鹦鹉十分钟的《难忘今宵》。
结束网课,她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去洗澡,手机突然响了,舒琰的电话。
自从舒琰上周来过a市之后,盛栖池心里那股子委屈和别扭也就慢慢消了,至少不会再故意不接舒琰的电话。
她瞧见来电显示,唇角翘了翘,边懒洋洋地把小腿搭在椅子扶手上,边接通电话。
“妈妈。”
“小池。”舒琰说:“妈妈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嗯,什么事啊。”盛栖池闲适地晃着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