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呼吸一滞,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如果这个任务果真跟黑衣组织关联极大,那么他们有机会顺藤摸瓜将组织一并捣毁。
“连环杀人案”,琴酒轻轻地掀起眼皮看向后座陷入沉思的柯南,眼里隐约滑过一丝嘲讽的光,他突然开口,“和一个疯掉的天才。”
柯南一愣,没来得及看附件留白之下的内容,忙问道:“什么意思?”
但琴酒可不像他之前遇到的人会有问必答,柯南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下一句,只能将满心疑惑压倒心底,继续查看附件信息。
简单的一句任务之后是一份案件卷宗,字里行间的风格很熟悉,是按照警方的格式书写的,不……柯南心里一阵阵地发凉,这就是警方的卷宗!
他压住心底的心惊,皱着眉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然而刚看上一眼他被迷惑缠住,柯南心想:“小田切泉,这个名字好耳熟,似乎在电视上听过这个名字。”
“时隔五年,由我们的冰上之神创下的记录再次被他打破,让我们恭喜小田切泉,再次成功卫冕花滑项目的冠军!小田切泉,时年25岁,已经进入了职业选手的……”
屏幕里意气扬发的冠军还在对着观众飞吻、招手,主持人就已经进入了选手介绍环节,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就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切换频道。
“近日,米花町市区已经发生多起杀人案,据悉,凶手在杀人之后会将现场伪装成自杀,警视厅被凶手迷惑,草草结案……”
“最终由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在现场找出的共同点判定这是蓄意谋杀,下面让我们采访一下毛利先生……”
“咳咳,对,我是毛利小五郎,之所以断定这是一场谋杀案,是我在现场都发现了凶手留下的天堂鸟和在花瓣上刻着的奇怪数字,连起来是‘一、二、三’,据此我断定这将会是一场棘手的连环杀人案”
“喂!谁派你进来采访的!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不懂吗?”
“警方态度恶劣……”
“……”
松田阵平将遥控器随意扔在桌面上,他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修长的双腿委委屈屈地弯在空隙,他冷眼看着屏幕,幽蓝的眸子里晦涩不明,周围看热闹的市民都被双方突如其来的冲突吓得远远闪开,此刻屏幕里只剩无能狂怒的警方和死缠烂打的媒体以及站在旁边进退两难的毛利小五郎。
最终媒体挺着结实的脸皮和靠着“警方殴打无辜民众”的口号留在了现场,招摇过市地路过脸色铁青的警察,明目张胆地走进了凶案现场,一通无聊的抱怨后,镜头对准了落在地上沾着血迹的天堂鸟。
振翅欲飞,但火红的花瓣已经有了枯萎的迹象。
“原来是花滑名将啊,怪不得总觉得有些耳熟”,看完卷宗,柯南感慨,小兰似乎还是这个人的忠实粉丝呢。
他又确认了一下附录,问道:“不过,他跟这个连环杀人案有什么关系?”
保时捷已经进入了米花町,路上也渐渐明亮起来,琴酒似乎心情不错,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喃喃道:“谁知道呢。”
黑方威士忌,朗姆派系得力干将,真名小田切泉,名副其实的花滑天才,不过不管他在组织里有多么威风,也不管他在冰场上有多耀眼,现在可能只能称他为亡命徒罢了。
之所以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归根结底还是由于老生常谈的“感情”。
一抹淡淡的讽刺不知什么时候爬上琴酒的双眼,又被深深的阴影抹去。
他们这种人,最不应该拥有的就是感情,黑方威士忌犯了大忌。
“哎——?小田切先生的女朋友竟然去世了吗?真的很抱歉,让您想起不开心的事情。”
毛利兰震惊地捂住嘴,看向对方的眼睛里不由得露出歉意和隐隐的同情,明明是郎才女貌那么般配的一对,小田切先生一个月前刚在颁奖典礼上对着女朋友求了婚,怎么会发生这么不幸的事情。
对面的先生还是像电视上一样英俊,但眉眼间已经没了张扬的肆意,反而被深深的忧郁紧锁,黑色的眼睛好像在叹息,将满心难过娓娓道来,“没关系,我也渐渐习惯她不在身边的日子了。”
“我打算出国了,她很喜欢东方的山水与文化,我想待她去她热爱的国家看一下,这次前来是想拜托你们帮我保管这些信。”
小田切泉将几封信放在桌面,每封信都被精致地整理过,上面都盖着花纹奇异的火漆印,他看着这些信,眼里露出些许温柔。
“这是我跟她一起写给我们的朋友写下的信,本来想邀请他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现在也不能实现了,但她留下的东西我还是想将她的心意送达,因此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在最近陆续将信封送到我们的朋友手上。”
对情爱纠缠完全不感兴趣,直到听到这里,毛利小五郎才慢悠悠地将目光从报纸上挪开,表情不是很好,“你自己怎么不去,再不济,这种事情交给邮政机构不就行了吗?”
小田切泉歉意地笑笑:“我很快就要出国了,在出国前要处理好她的事情,没时间应付其他,而且之前邮政机构曾将我送给她的礼物弄丢,我对他们不放心,仰慕小五郎先生的大名才冒昧前来,这是委托金,里面有一千万,希望毛利先生能收下,将信安全地送到他们手上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毛利小五郎一懵,而后眼前一亮:“一、一千万?”
他飞快地放好报纸,一脸认真地收过信封,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些信如期送达的!”
“爸爸——”,毛利兰尴尬地推了一下父亲,“这种小事怎么能收这么高额的委托金呢?!”
小田切泉不在意地笑了笑:“太好了,这是名单和地址,还希望毛利先生按照这上面的日期送达,我也替她谢过您了。”
他将名单递给毛利小五郎,漆黑的眼睛中黑气愈发浓重,一层层如乌云般在眼中翻滚,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不详,虽然脸上还带着和煦的笑容,但眼里莫名的情绪硬生生地将毛利兰看得心里发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