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沂一到耕芜,行李都未来得及放,直奔伏凇的住处疾步来到伏凇面前。
他扔下行李,把手往伏凇额上一搭,察觉出伏凇的烧退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沂不自觉低声道:“没再次烧起来就好。”
伏凇自从服下声声木后,就烧了一天,后来退烧后,稍稍风一吹或者是活动量过大就会再次烧起来。
伏凇伸手拿下王沂的手,道:“我没事。你们那边怎么样?”
王沂在床边找了一处坐下,回道:“我们那边情况一直很焦灼。不过在我看来,那些掌门并非真心来救人,而是趁此要挟五大门派,谋取利益。估计白掌门可能会与他们纠缠良久。”
伏凇早也料到这种情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可惜了那些真正为大局着想的人。”
王沂叹了一口气:“是啊。不过魔界处置擅闯魔域者,迄今为止也就只有一位修士被吊在城墙之上,其他闯进去的修士除了江楼有些失魂落魄外,倒是没有任何消息。”
伏凇淡淡瞥了王沂一眼道:“你是认为他们都丧命于魔界吗?”
王沂低头抿了一下唇,声音微颓道:“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肯定有人去魔界,可是修真界什么消息都没有。
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被怎样处理的。
放过?
弑杀?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伏凇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一颗果脯放在口中,又酸又甜的滋味在舌尖炸开。
她敛着眼,慢慢消化着这果脯的滋味。
王沂也立马意识到伏凇情绪的低落。
其实……相比他们,伏凇才是最难受的一个。
王沂轻咳一声,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伏凇,道:“阿凇,喝点水冲一下吧。”
伏凇接过水,小小抿了一口。
她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忽道:“他们都活着。”
王沂先是怔了一瞬,旋即才意识到伏凇说的是甯阶一事。
伏凇目光清淡道:“或许他们身上会因此有疾,或许会挫败一生,更会生恨。”她转头看向王沂,继续道:“但是他们都活着。”
说完,伏凇倏地笑了一下,脸上带着淡淡的苦涩:“能活着就很好了。”她似乎真的很有感触,再次感叹道:“活着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