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凇的目光放空,不知是不是透过时间的薄纱去看那些死去的悲伤,亦或是她的从来不为人知的曾经。
王沂瞧着伏凇的侧颊,内心倏地浮起一个想法——如果伏凇始终不对自己开放她的世界,甚至不让自己陪着她,他……也不是也会像甯阶一般,心底的爱变了味道,生了怖。
就像王真那样。
经历了汝山与玄璜被窃一事,王沂不得不承认:没人愿意成为王真,但是每个人都是有可能成为王真。
只要有缺口,每个人都会被欲望操控。
伏凇只是暂时感性了一瞬,很快她又恢复了寡然冷硬的表情。
她道:“我听说江楼受伤了,他怎么会受伤?”
王沂拨开万千思绪,道:“他偷偷潜入魔域去寻仙尊,与郅汝对上,被他打伤。江楼可能是受了刺激,回来之后就晕倒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见伏凇脸上隐隐浮现出忧心,连忙道:“不过你不用担心,郅汝估计得了甯阶的命令,打伤他之后便把治疗内伤的药塞在他的腰侧,我已经把药给他喂了下去,现在阿秾一直在照顾他。”
伏凇黛眉蹙起:“你确定是郅汝打伤的他?”
王沂沉默了一会儿,道:“可能是甯阶把他打伤的,否则他不会是现在这个魂不守舍的状态。”
伏凇眉头更紧:“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王沂说的李磷这个状态跟从前她的有些相似——因为自厌,因为逃避,从而产生自我保护机制,陷入沉睡之中,像胎儿一般,以希得到母亲保护的温暖。
王沂摇头:“他一直未醒,我无法得知。”说着他忽然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他可能快醒了,到时间了。需要我现在写封信传给阿秾,让阿秾问一下吗?”
伏凇也知道王沂说的时间是什么意思,她摇摇头:“不用了。本来他心情就不好,就不再要触碰他的伤口了。”
紧接着她又问:“阿秾怎么想的?”
王沂意外地沉默。
良久,他道:“阿秾只希望江楼平安顺遂。”
伏凇转头看向颓日将谢的黄昏,轻声道:“我也希望他能平安顺遂。”
伏凇说完,忽感觉不堪,神情微微泄出些伤意,闭上了眼。
王沂也不再说话,用灵力把水温好之后,取出一把小刀,拿过果盘,把果脯上半残半留的核剔掉,把剔好的果脯放在另一个果盘中。
就这样寂静良久,伏凇睁开眼,转眸看向王沂,道:“就算他知道什么也没关系,我不会让阿秾失望的。”
她的目光越发的坚定:“最后一定是我想要的结局。”
伏凇攥紧了手,咬声道:“一定!”
不管人物纷杂,不管各种横生的欲望产生连环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