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开把帽檐压回去,转而对苏燃说,“苏燃姐,我先带她回去了。”
苏燃嗅了嗅盛盏清身上的酒气,装作不知情,夸张地抬高音量:“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行赶紧回去吧,记得替我照顾好她。
江开应了声,替盛盏清拢好外套,把人背起,临走前又看了眼许临越。
苏燃半边身子靠在吧台,手肘拖出下巴,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笑弯了眼睛。
“这两人可真配,就是暧昧期太长,磨磨唧唧的,我看着都急。”
“那是知南?”许临越沉声问。
“没错。”苏燃肯定道,半晌咦了声,“原来你也认识啊。我还以为你退圈后,不会再去关注圈里的动态了。”
“是没关注了,但我看了《原创者》。”许临越眼里的温良霎时消失,只剩下冰冷,充满攻击性的眸光。
“他怎么会和阿盏一起?”
苏燃眼睫微微一颤,只言片语带过:“恰巧遇上罢了,正好两个人有共同爱好,一来一去,就混熟了。”
“这人可靠吗?”
说话的腔调跟娘家人审讯似的,苏燃失笑,“放心,人是好的,现在有个词怎么说来着。”
她想了想,接上:“忠犬。”
许临越还是不放心,挑明了说,“你在她身边多看着她些。她和清和一样,容易轻信别人,我不想她受伤。”
他语气里没有太大起伏,可话里的内容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沉重感,被搅乱的空气让苏燃失了分寸,忍无可忍地将按捺一晚上的话吐出来,“阿盏已经不再是两年前的小姑娘了,她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成熟。我想这也是你和清和最想看到的。”
她抬起眼皮看他,“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走,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往前看,有些事情,该忘的就得忘。”
“如果每个人都把她忘了,那她就真的消失了。”许临越缓慢说,“我不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见到她的人,但我希望我会是那个陪她最长久的人。”
苏燃喉咙一梗,笑着笑着便花了眼睛,心里暗骂:一个两个的,全是疯子。
她眯眼,目光划过他的银戒,微滞后移向他的眼。
深如墨,像在酝酿着一场暴雨。
很久以后,苏燃才明白,他谋划的这场暴雨对准的并非是乔柏遥,而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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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的盛盏清老实了一阵,江开趁机将她抱到床上,用湿毛巾简单给她清洁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