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过是要借这个机会,灭一灭楚虞的威风,好争取白家在董事会的话语权,没想到,楚虞一点面子都不留,还扬言要把他们赶出董事局。
“姓楚的,你不讲理!”白大少腾地站了起来,“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比你资历高,你不过是个建材商的女儿,你懂什么海运,你见过几艘船?”
“你连lng是什么都不知道吧,这次的损失就是你的责任,你想推给我们,我们不背这个黑锅!”
“是啊,你一个外行,凭什么把我们赶走!”
白家人接二连三地站了起来,冲着楚虞指手画脚。
“凭什么?”楚虞冷笑,一字一句道,“海运,我的确不懂。我只知道,我要做的生意,没有人可以阻拦。”
小董事们看着她,楚虞的自信泰然,是白家人身上从未出现过的特质。
不由的,他们心中开始升起一个念头——
白家人做不到的,不代表,她做不到。
在风帆开完会,楚虞又赶回了鱼跃总部,在这里,同样有四五个例会等着她这个老板给意见。
好在,留在总部的都是聪明人,除了内部竞争激烈一点,倒不会做什么自掘坟墓的事情,坐在这里的会议室,她才有一种大家的智商处于同一个水准的安全感。
好不容易结束了所有会议,时间已经七点半,她接到谌越的电话,这才想起来她还要赴一场洗尘宴。
地点有点特别,是在谌越父母家。谌妈妈据说为了感谢她送的特产,特意烧了双头鲍,要请她吃。
楚虞换下了自己的职业套装,挑了一条法式提花半长裙,又将自己端庄优雅低发髻拆掉,平时为了不让发型显得呆板,她的头发都是事先卷好的,所以此刻拆下来,立刻就变成了线条优美的卷发。她对着镜子看了看,擦掉了正红色的口红,换上了略偏橙色的色号。
她的眼睛,本就是杏仁状,加上元气的橙色系妆容后,一下子好像小了几岁,如同一个刚出大学的女孩子。
司机送她到了谌家,老远的,就看到谌越站在楼下。
“出来买瓶调料,”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里面的确躺着一瓶蒸鱼豉油,他的眸子亮亮的,“我带你上去吧。”
楚虞手里也拿着一个袋子,看不出是什么东西,谌越见状,很自然地帮她拎了过来。
两人并肩同行,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有一周了,不过时间并没有让两人产生隔阂,反倒是,让他们有多了些话题。
“上次听你讲还要在港城留一段时间,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是公司的事,风帆海运出了点问题。”
“白家的人搞不定吗?”
“不好说,也许损失点钱看我出丑,他们更高兴。也有可能,他们真的搞不定。”
简单的一句话,谌越立刻明白了楚虞的处境。
楚虞也没打算瞒着谌越,便把风帆的问题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甚至,连下属的工作进展也对他毫不隐瞒。
“国内的大型船厂我们都找过了,都没有现船,要订造的话,工期就得一两年。我们还找了日本跟韩国的船厂,情况也一样。”楚虞叹了口气,“如果要将现有的船改造成双燃料船,hd中华和江南船厂倒是可以,只不过,工期也要几个月,还得排队。”
“付一点违约金,可以插队吗?”谌越问道。
“我倒是想,”楚虞苦中作乐,“排我们前面的,你猜是谁。”
未等对方回答,她便吐出了答案,“是我国的南极科考船。”
谌越:……
这还真的没办法插队。
“所以,我正在找国际航运公司,准备先租几艘双燃料动力船应急。不过,这只是补充方案。”楚虞说道,“我必须尽力争取让这三艘船开过去。虽然洛卡斯有环保法,但也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他们这个法律,相当超前,国际海运协会买不买账还不好说。而且,他们顶格罚款才多少钱?引航员不接单,那找不在职的不就行了,我先冲过去,其他以后再说……”
谌越思忖片刻,“我晚上帮你查一查,最迟明早给你回复。”
“你肯出手的话,我那几条小船就妥妥可以过关了。”楚虞心情不错,“老实说,我也不想做法外狂徒。”
“对我这么有信心。”谌越低头看她,眸子噙着笑意。
“是。”楚虞回答得十分认真,“只信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