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一样。”她摇头。
这已经是他们离开望京的第十四日。
常迩对大芫情况并不了解,连仪权衡后选择去往陇西。路途遥远,为免连仪的眼睛成为过于明显的特征,常迩强行把自己的妖丹渡到他体内,让他变成兔子,掩人耳目。只是这样一来,常迩暂时没了护体的妖灵,身体和寻常人相差无几。
双方都怀着心事,无心游玩。常迩赶路赶得急,昨天本以为能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上雒,没想到在林间碰上了一伙山贼劫道。遭殃的是个富庶人家的夫人,带着一双年幼的儿女,护卫死伤过半。常迩在暗处停了片刻,到底是不忍心,出手把人救了。
那位夫人感动之余十分热情,只道自己正要去上雒,问她是否同路。常迩不敢冒险,不得不说自己是从上雒出来的,随后与倍感惋惜的夫人道别,生生又往回走了一段,而后绕路再向上雒而去。
等到天黑时,不仅没赶到上雒,还遇上了夜雨。
常迩习惯性地在山洞里草草睡了一夜,醒时略觉得不适,也未上心。
直到现在,才想起自己此时非人非妖,不同以往能挨得了湿冷。
连仪默然无话——他从前奉王命行事,风餐露宿也常有,且知常迩有武艺在身,竟也没想过她现在的状况或许不似平常。
两厢怠慢,平白遭罪。
此时常迩拒绝用药,连仪虽然忧心,却也实在没有养妖的经验,不敢强逼。
见常迩躺到榻上合眼便睡,他静静思索半晌,仍无他法,正想变回兔子回竹篓,看着她又放心不下,迟疑了一会儿……连仪跳到了榻上。
他卧在常迩枕边,三尺之距,抬头便能看到,呼吸间涌动的空气也微有所觉。
连仪暗叹了一声——常迩周身的热量确实比以前高一些。以后要注意了。
——
常迩转醒时,眼前昏暗。
她缓缓记起自己睡下之前的事情,意识到天已经黑了。
昨晚在山洞中阴湿的睡眠体验堪称糟糕至极,相比之下当前温软干燥的感觉则引人沉溺。
直到常迩下意识地收紧双臂,密实地贴在了……
她陡然间清醒了几分。
犹疑之际,被常迩扒着的人突然也僵了一下,继而缓缓往外转身,同时挪开了搭在她腰上的手。这下常迩不犹豫了——她把人给拖了回来,因实在惬意,不想睁眼:“跑什么?”
连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