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本该再平常不过的细微声响,都在一瞬间被放得无限大。

徐曜洲下意识屏息,突然有种错觉,又回到在剧组时,每日见不到眼前人,午夜梦回的挠人场景。

他梦见自己把吴靳耍得团团转,只为了接近这个人。

处心积虑的,无所不用其极。

零零星星的片段编制成一张巨大的网,渐渐有了模糊的影子,最终在不知不觉间化为一双湿润的眼,就连眼尾那丝被浸湿的薄薄胭脂色,也是他肖想过千百遍的模样,就那样迷茫又渴望地注视着他。

他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沉沉嗓音:“吴靳给你吃药了是不是,他碰了你哪里?”

又听见傅均城沙哑着,近乎呓语的哄诱:“帮帮我……”

脑袋里弦便是在这时候,断得彻底。

所有理智顷刻间土崩瓦解,他看见自己狠狠咬上对方的唇,接着在得到对方的回应后,变本加厉,一发不可收拾。

他看着傅均城在自己的指下喑哑咽呜,看着傅均城因为自己而哭红眼的颤抖模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可是还不够。

怎么会够。

还想要更多。

还想得到更多。

傅均城在他怀中逐渐失去气力,双手软软地搂着他的脖子,咬着他耳的哭声也慢慢消下去,很乖巧地窝在他的身前。

他原本以为傅均城睡着了。

恍然间,傅均城又努力仰起头,动作非常轻的,亲在他的下巴上。

连声音也似情人间的呢喃软语,像是在说着什么很亲密的话。

可他却猛地一震。

心脏如被无形丝线狠狠攥紧,几乎就要停止跳动。

傅均城说:“如果当时没有在那里看见你就好了。”

这声音轻而缓,温柔地不像话。

这个人说:“不应该给你那颗糖,不应该逗弄你……”

“……”

“不应该遇见你。”

……

“徐曜洲?”

猛地回神,徐曜洲听见傅均城小声唤他,疑惑道:“你在想什么?”

徐曜洲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仿佛随着某段记忆,心口处难忍的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连反应也迟了半拍,好不容易才缓上气来。

他眉目不动,哑声回:“没什么,一时走神了。”

傅均城只觉得徐曜洲有哪里不对劲,但又瞧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劲,可眼下他尴尬癌都快犯了,也顾不上那么多,只好赧然提醒了一句:“我……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