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洲这才回头。

他敛了敛眼,视线定格在傅均城鲜红欲滴的耳尖上,与梦中的某个画面不谋而合,惘然间似又听见对方泣不成声的嘶哑嗓音,断断续续喊他的名字。

他知道这样不应该的。

趁虚而入,又跟龌龊下流的吴靳有什么区别。

可压抑已久的占有欲和负面情绪从来都是占上风的,在撕破所有伪装的那一刻,他和吴靳一样危险,一样不堪。

他想毫无顾忌地咬遍对方的每一寸皮肤,印上只属于他的记号。

想把这个人紧紧抱在怀里,像融入骨血一样,揉进盛满欲念的灵魂里。

徐曜洲忽然想,如果这个人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他可怕,是不是会厌恶他?

是不是会和上辈子那样,觉得本就不应该遇见他。

可是那颗糖太甜了。

他舍不得,也不愿意送到别人的嘴里。

徐曜洲苦笑了一下,眸光微转,落在傅均城涨红的脸上。

如果重来,他一定还会接过那颗糖,但不会再别扭地任对方怎么逗弄,都不肯出声。

如果重来,他还是会在吴靳找上门时,面无表情地答应吴靳的要求。

只为了找到那个人。

只为了离那个人更近一点。

时隔多年,仿佛所有的渴求和奢望,在某一瞬间点燃了希望的星火。

吴靳对他说:“我很早以前听他提起过你,说有个小孩儿跟他长得很像,他去见过你很多次。”

“……”

“但其实也不过如此,”吴靳说,“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

“在他回国之前,乖乖听话就好,别想方设法勾引人,除了你这张脸,其它的我不感兴趣。”

那是所有无望时日的终点。

也是一切的开端。

他总能在无意间将那个人模仿的很好。

一如刻在他脑海里的影子,连某个细微神态都在闲暇时反复回忆后,带着时光的痕迹,愈发清晰无比。

最开始,他其实没有那么多恶劣想法的。

想再见一见那个人。

想再跟那个人说上几句话。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

是什么时候变得不能自已,情不自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