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羽难过地喊着:“阿栩……”
江知栩还是面带微笑:“没事,我不是介意他对我诅咒一般的狠决,我介意的是,他到死都欠我母亲一句对不起。”
说完,江知栩眺望着远方的日出,他感受得到温暖,缓缓地说:“天亮了,是吗?”
宋恩羽在金辉洒向水面的瞬间,揽着江知栩的腰,吻在他凝结着晨露的唇上。江知栩双手捧过他的脸,闭上眼睛轻柔地对吻。
宋恩羽轻颤地睫毛上都沾上了水雾,这个吻带着日出的希望,吞落了晨曦的阳光。他低声回答:“对,天亮了。”
江知栩笑了起来:“多希望,我能看得见。”
失明之后,江知栩一直强迫自己接受黑暗,可现在他忽然心底翻涌出一种冲动,他想重见光明。
江知栩从额头到脖颈,沿着宋恩羽薄薄的睡袍,滑过他的腰线一路轻抚:“我的小羽,那么美好,一定胜过这泰晤士河的第一缕朝阳。可惜,我却看不到。”
宋恩羽哽咽起来,直至暮年如果说他什么时候最心疼江知栩,那一定是现在,他双臂勾着江知栩的脖颈。这个时候,大本钟响了起来,两个人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总共六下。
宋恩羽笑着说:“看不到没关系,你听到的的钟声就是我的心声。它永远为你而动。江知栩,那些不好的回忆都停在了昨晚,都过去了。”他去碰了碰江知栩的嘴角,随后又说,“记得我们常玩儿的游戏吗?今天再换一种玩法,考考对方的文学水平。”
江知栩没想到他转变的这么快,只好点点头:“好。怎么考?”
“一人说一本书,为了照顾你这个海龟,范围都是外国名著。一个人说书名,另一个人说书里的句子。说不上来的,还是说一个秘密,怎么样?”
江知栩看得书没有宋恩羽多,可他还是应了下来:“还是让着你,你先。”
“《八百万种死法》”
江知栩勾了勾唇:“如果我带着醉意出生,我会忘记所有的哀伤。”
宋恩羽点点头:“该你了。”
“《悲惨世界》”
宋恩羽笑了:“你就是占我便宜吧?”
江知栩无奈地说:“你可以不给我占你便宜的机会。”
宋恩羽附在他耳畔缓缓地说:“如果你是石头,便应当做磁石,如果你是植物,便应当做含羞草;如果你是人,便应当做意中人。”他给了他占便宜的机会。
宋恩羽说完又出言:“《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江知栩微微皱眉摇头:“没看过。我来说我的秘密。你想听关于你的,还是我自己的。”
宋恩羽耍赖:“都想听。”
江知栩由着他:“好。关于你的就是,从你高三到大学毕业,所有的一切费用,包括学费,住宿这些,都是你的江先生出的。一分不少,钱是,爱也是。”
钱一分不少,爱也一分不少。
宋恩羽看着他呆滞的双眸,愣住了。他喃喃地问:“不是,不是慈善吗?什么’爱烛火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