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给我喜欢的女孩子。”
“叫什么名字?”陈启年突然发问,却不显冒昧。
“叫俞温。”
周宴轻声说出口,语气温柔清淡,只不过是叫出俞温的名字,陈启年看向周宴时,分明能在他干净恣意的眸光中,看到一片无尽淡然的温热与赤诚。
陈启年没说话,饱经风霜的眸子有些许浑浊,他看向门外的天色,灰蓝灰蓝的,月亮挂在斜侧的一旁,像一把镰刀。
他终于开口了,看向一旁的梧桐子,沉声道:“你把这个拿回去吧。”
“陈爷爷?”周宴有些惊讶。
“回去吧。”陈启年扶着椅子慢慢起身:“温居阁呐,少有人来,但凡来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他们自他们那个年代开始,便喜欢翡翠。”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钻石宝玉,我还没见过谁像你一样,要送翡翠的。”陈启年将那一对耳环搁进一个红色的包里:“不过我看中你的也不是这点。”
周宴没吱声,只是一直看着陈启年,想讨一个答案。
“我是很久没有看见过谁的眸里,有过你这样坦然的坚定。我忍不住要相信你的,难得、难得……日后不论发生什么,你眸中都还会有这样的坚定。”
周宴还是沉默,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接过陈启年递给自己的那个红色的包,又在兜里摸出那张卡。
“陈爷爷,可能这里不足以买下您的翡翠,可这里是我存的全部资金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再还给您的,一定。”周宴把提前写上了密码的纸条,连同那张卡搁在了桌上。
陈启年看着那张卡,不置可否,良久,才笑出声来问:“你没有问家里人要吗?”
周宴摇摇头:“这两千块,是我自己存的。”
他实在买不起很贵的戒指玉石,可这两千块,是周宴的全部所剩。所以周宴很坦然,没有任何的难堪和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