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到音调飘高:“沈长老,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沈折雪哑声:“水……”
谢逐春麻利地倒了杯水来,将沈折雪扶靠在垫枕上,水杯凑在他嘴边,往前一倾。
“……呃!烫。”
一看谢逐春就没怎么照顾过人,沈折雪被他不由分说灌了一口,舌头都要烫出泡来。
他抬手接住杯子自己来喝,只觉手腕关节要脱了一般,沉甸甸重的不行,体内更是一丝灵力也无。
杯中水不是寻常的水,乃是富含灵息的山泉,沈折雪一连喝了几杯,总算觉得舒服了些。
身上的伤已经被悉数包扎过,沈折雪看了眼包的惨不忍睹的两只胳膊,扶额想:算了,凑活儿吧,能活就行了,回太清宗了还要啥正常医疗待遇。
“沈长老你好点了么?”谢逐春看他一脸悲催,热切地问:“可是想吃什么?你想不想吃糟熘鱼片、栗子鸡、樱桃酥酪、翡翠芹香虾饺皇、红烧狮子头?”
沈折雪看着双眼放光的谢逐春,艰难点头:“我想……”
“好!我现在就叫赵师傅去做!”
他掉头就跑,沈折雪喊都喊不及,徒然伸着手,望着没影了的谢逐春无语凝噎。
沈折雪:“……我想喝粥。”
好在这不着调的瓜娃子还有点良心,知道他刚醒来不能大鱼大肉,点了一大桌子荤腥之余,不忘给他多叫了碗白粥和几碟小菜。
沈折雪捧着粥默默喝,谢逐春撒开手疯狂吃。
“那个……”
沈折雪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
他朝谢逐春道:“虾饺,给我一个!”
人是铁饭是钢,修者辟谷本无需进食,但显然这两位是个例外。
待到二人吃饱喝足,沈折雪拍拍肚子,“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对谢逐春有些印象。
这人最有名的便是一气之下叛含山投太清的“恢宏”历史,好不容易进了宗门,偏又摸鱼划水,落了个游手好闲,八卦话痨的名头。
谢逐春闻言,顿时耷拉个脑袋唉声叹气。
“唉,这不是我们办事不利,被严老、啊不对,是严长老罚了嘛。”
他絮絮一大串,“裴师兄领了十道雷鞭,冷师妹让她师父罚抄一柜子医术,其余人都放出去给山下老百姓建房种地带孩子。可怜我在太清宗没个领头的师父,严长老就封了我的灵力,把我发给您当侍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