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严远寒他们当年也是抱着尝试的心态招了相辜春的魂。
他们并未告知宗外任何人,大抵也是存了几分让沈折雪为己宗所用的心思。
阴差阳错之下,造成了这个结果。
但这样也为沈折雪提供了一个灵感。
如此看来,他的神魂貌似在天道邪流的双重改造下,可以穿过阵门,成了天河血锁、太古封邪外唯一的那一个特例。
要是他能穿过阵门再用法子把本体的一部分血肉带出来,就能捏出一副新的更好容纳神魂的傀儡。
这方法听着血腥,但指不定真能行得通。
时渊听后垂了眼睫。
半晌后,他认同了这个做法,并坚决要护送沈折雪离魂。
他明知大局为重,此事也关乎师尊性命,可还是万分难过,闷头抱了沈折雪许久。
飘在半空的沈折雪不知眼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急匆匆要去找自家徒弟。
可游荡了半天,他也没有看到白漠的边缘。
白灰堆出的沙漠,沈折雪再熟悉不过了,正是由邪流天灾造成。
但他不记得几时有过这般大面积的灾祸现场,即便是在当含山代掌门时,也并未见过如此广阔的白漠。
“这是哪?”沈折雪喃喃自问,忽而灵识一动,在白漠中察觉到一线灵波。
这灵波的出现,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假如相辜春能在太古封邪银花丛中存活已经算是一个奇迹,那么在邪流白漠中还有修士活着,简直就像是天道和邪流一同昏聩了。
同时沈折雪发觉,他阿飘的状态似乎有些奇妙,可以轻易感知天地灵气。
那不是修士们才特有的灵流气脉,而是流风行云间的造化灵息。
仿佛他融于世间,而世间便是他。
即便是那本该微不可查的灵波,在沈折雪感知中也如同一条打穗子的红线,在这茫茫白漠中交织,根本无法被忽视。
他循着灵波飘了过去,注意到白漠一处沙丘后有东西在动。
索性自己都是魂了,也无甚可怕,便大大方方过去瞧。
只见一个满身鲜血,灰头土脸的修士从沙子里爬了出来。
沈折雪见状就要去扶,却穿过了修士的身体,也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