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朴素的一句话,却听得丁元鼻头一酸。
他把脑袋埋进枕头里,闷闷的‘嗯’了一声。
秋昀把手掌搓的滚烫,随即一巴掌摁下去——
“嘶~轻、轻点芫叔。”
“……你连刀子都挨过,还怕这点疼?”
“那不一样~”丁元一张嘴,差点又哼叫了出来。他感受后背上的酥.麻感,并拢双.腿,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在战场上没人疼,受伤只能咬牙忍着,现在我有人疼,人自然就娇气了。”
秋昀没有说话,耳畔时不时传来闷.哼声。
一开始听着还算正常,可后面就越来越不对劲。
“后背好了,你转过身来。”
“……”丁元趴在床.上,就着这个姿势一点点挪到里边,头也不敢抬:“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秋昀敛起眼底的笑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丢下.药油转身.下床。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油味儿。
他走到窗台,打开窗子,冷风灌进来,吹得烛台上的火光不停地摇曳。
屋子里一片寂静,俩人都未开口。
丁元闷在枕头里,满心的懊悔,他与阿大比划确实是不服气阿芫说他只有三脚猫的功夫,比试后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也有想用身上的伤来博得阿芫的疼惜。
可他哪里知道不过抹个药,便会有这般反应?!
他偷偷扭过头,看到立在窗台的背影——
“你是不是断袖?”
清冷的声音从窗台飘进他的耳畔。
他咬了咬唇,不知该作何解释。
沉默等于默认。
秋昀心中了然,他没动过情,也不知动情是何模样。
虽说他的养子归庭是断袖,他的大弟子虽是女子,却也与其女弟子厮守终生。前者是从小一块长大养成的默契,且儿媳一向对归庭有极强的占有欲,没有参考价值。
大弟子与徒孙平日相处极为正常,私下如何他却不知,所以他待情爱一事,了解不多。
惆怅地望着悬挂在夜空中的圆月,心中难得有些不解,不论是弟子还是养子,全都好同性。
来到小世界,收个义子想当儿子养,然这个小兔崽子也是个断袖,怎地与他有关的人都是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