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到哪去,就敢跟着我大老远地跑出来?真是胆子够肥的。”显荣嘻笑着调侃起黑牛来,“我要是把你卖了,你怕还得帮着数钱吧。”
余黑牛嘴里塞着一口馍,憨笑着说:“就我这模样,要是还能换成钱的话,你要真把我卖了,我也认命。”
这一句话将显荣逗得喷出了几片馍渣,但他很快收敛起笑容说道:“咱们吃完饭先去见一位老熟人,银竹沟的花木兰。”
“显荣哥,你可不能当负心汉,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黑牛当然知道显荣口中的花木兰是谁,他能到银竹沟的烧锅作坊里当伙计,还是全靠金德兰的推荐,他们在一起打过多年的交道,互相之间都很熟识。
胡显荣睁大双眼瞪了一眼黑牛,抓起一颗咸菜砸了过去,黑牛眼疾手快地接下,直接塞进了嘴里,只顾嘿嘿怪笑。
“黑牛,你要哥怎么说你好呢?兴彩是你同姓的本家妹子,德兰又是你的老朋友,要是我真的脚踏两只船,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显荣已经将整快白面馍咽下,开始调侃起黑牛来。
余黑牛仍旧保持一脸怪笑,看着显荣说道:“那我肯定站在我妹子这边了,一笔写不出两个余字来,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小舅子赶紧吃吧,咱们接下来还要赶路哩。”显荣哭笑不得地回应道。
“好嘞,姐夫哥的话,小弟还是要听的。”黑牛一边逞口舌之快,一边将半块白面馍揉进嘴里,强行哽进喉咙。
两个人嬉皮笑脸地从旅馆里走出来,循着余兴彩提供的那个地址走了数公里路,才达到火车站东边不远处的服装批发市场。
但是要在一个人头攒动的市场里寻找到一个具体的人谈何容易?
胡显荣和余黑牛在一条条紧凑的巷道里穿梭了几个来回,如同进入迷宫一样,很快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个寻人的经历,比前一日送余兴彩到学校报到还要累。
显荣拉着身旁的黑牛站在一处门市前歇息,准备放弃寻找金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