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庸站定看着下面,不由得皱眉:“这么混乱,也太危险了。”
小孩儿显然也有些受惊,只是带着面具看不太出来。他手心有些发汗,却紧张地盯着楼下:“有人落水了,兄长你快快去帮忙。”
顾笑庸刚要答应,就听见旁边一名中年人冷言冷语:“想来又是第一楼里那个疯子,少侠倒也不必救了。她隔两天就要跳一次河,也没见真的死了。”
高楼正是一些富家子弟喝酒看戏的地方,不知之前有什么宴会,留下了大片大片的花瓣,被风一吹,又簌簌地扬了起来,落在人们的发丝和衣袖上。
顾笑庸眼力不错,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那落水的姑娘脸色苍白,发丝被河水侵湿了,如同水藻一般漂浮在水面上。岸边的人多得几乎没有站脚的地方,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跳下去,去救一救那个姑娘。
他也不管身旁男人的冷言,微微提气便从高楼跳了下去。
高楼里的一些花瓣被这轻微的风带了带,绕过顾笑庸的发丝和衣角,随着他一起落了下去,就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带着扑鼻的幽香,如梦如幻。
顾笑庸借着人头攒动的密度,踩着人群的肩膀动作神速,很快就来到河边,又毫不犹豫地掠向河面。
人们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得传来一阵阵的惊呼与喝彩。
他微微俯身搂过那女子的腰肢,又提着气轻点水面,向另一边稍微空旷一点的岸上行去。夹在他发丝上的一片红色花瓣簌簌地落了下来,在不经意间粘在那女子的额心,如同一点惊艳山河的朱砂。
终于行至岸上,为防女子清白受损。顾笑庸自认十分君子地快速收回自己的手,又拿过一旁货铺上的布料笼住那女子的身躯,这才道:“姑娘没事儿吧?”
那姑娘没有反应。
顾笑庸这才把目光转向对方的脸,却见她正痴痴地看着自己,眼眶通红,哽咽开口:“顾郎,你终于回来了。”
顾笑庸一懵:“???”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子就主动缩进了他的怀里,声音萧瑟又可怜:“对不起,我没保住我们的孩子。”
顾笑庸:“????!!”
“不是…姑娘您哪位啊?!”他连连忙忙往后退,面带惊恐摆手道,“我们见过面吗?哪哪儿的就有孩子了?!!”
天地良心!!不管是现代,上辈子还是这一世,他都还是个纯纯正经的处男啊!!
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摸过那种!!!
那女子却不管顾笑庸的惊恐,自顾自地流泪:“顾郎,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弃我的。你是回来娶我的,对吧?”
顾笑庸风流倜傥了一辈子,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间狼狈至极口齿不清:“姑…姑娘!自重啊!我不认识你啊!!!”
这是啥?碰瓷儿的?还是意外怀孕了想让他当接盘侠啊?!
那旁边卖布料的妇人见顾笑庸脸都吓白了,好心开口道:“少侠你莫慌,这女的就是个疯子,说的话信不得的,想必要不了一会儿第一楼就会派人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