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茗玉是先做了王彬的对食,才在贵妃跟前伺候的。不过她会些保养调理的方子,这些年倒越发得贵妃器重。
“你还说!”说着又去掐他大腿根儿,“你今儿个在娘娘面前发的什么蠢!明知道娘娘这些年就痛在子嗣上,还一口一个儿子的!”
“嘶——”王彬疼得抽了口冷气,忍着疼笑嘻嘻道,“我这一时漏了,再说了你看着娘娘厉害,对外头的人狠,也就发火时吓人点儿,其实护短着呢,除非犯了大错,娘娘什么时候真打罚过自己人了?我今天也不过给德全做个顺水人情。”
“哼!”茗玉松了手,“哪用她动手,但凡有伺候不周到的,厂督就出手教训了!落在下人眼里,娘娘自然就是个好性儿了。”
提起江剡,王彬像泄了气的皮球,“我现在是既盼着厂督快些回来,又盼着他晚些。他一回来,以他的手段肯定能把那三皇子的事解决妥当,咱们也能过得安生些。可我这次给娘娘办的事不利索,差点出了岔子,要不是及时把那勒死魏氏的宫女灭了口,断了那些文臣的线索,只怕要栽大跟头。厂督回来了,我少不了要受罚,你且把金创药给我备着吧。”
茗玉听他这样说,就有些担心了,嘴上不肯说,细眉却不自觉蹙了起来。王彬不忍,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总归是些皮肉之苦。我好歹在娘娘跟前伺候,他总不会让我缺胳膊少腿儿丢了命。”
茗玉拧眉,“这说起来厂督虽然是从咱们宫里头出来的,可对娘娘真是挑不出一丝错的好。护的那般紧,我瞧着他对娘娘……”
“嘘!别说!”王彬吓得捂了她的嘴,“这话也是能说的吗?咱们自个儿心里明白就成了!”
茗玉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娘娘交代的事办妥了?德全那干儿子是谁?靠得住吗?”
“酒醋面局的一个叫怀恩的,年纪不大,倒是机灵。我瞧着不错。这些事你甭操心,有我呢。早点儿歇了吧,啊,明日还要去伺候主子。”
茗玉叹了口气,“欸。听你的。”
说罢,两人一阵收拾,便吹了灯,铺了被褥相拥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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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在棉被中翻了个身,长长叹了口气,心想今日老三不打呼噜了自己怎么反而睡不着了。
老三听到了响动,小声道,“老大你也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