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看到了样片。

样片发过去不久，安自和就亲自发了通讯过来，对黑怀朱的作品大加赞赏。影视公司的高层在这个时候展示了什么叫做前倨后恭，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非要说的话，其实影视公司在拍摄期间的很多态度都很值得琢磨。一开始合作的时候，他们对殷怜的态度是很轻慢的，哪怕殷怜是作为合作方和ip持有者双重的重要身份存在。但是当殷怜显现出不好惹的一面之后，他们的态度便谨慎和尊重了很多——可见很多时候，态度比背景还要重要。

而此时，黑怀朱展现出能力之后，对方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天翻地覆——显得实力又比态度重要。

而此时，监制很慎重地替桂成山向黑怀朱致歉，并表示先前已经阻拦过对方，不过交涉得不是很顺利。但无论如何，黑怀朱在拍摄过程之中的用心和容忍他们都看到了，而且一定会记住的，若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一定会给予他更愉快的体验。

……原来他们也知道，这次合作不大愉快啊？

不过，这群家伙也不是光说不做。之后不但开始剪出了多版宣传片，而且还加大了宣传，同时花费了很大力气说服了魏启和金奇微主动来示好。桂成山依旧不听劝，听说剧组希望他们和好的时候还大方雷霆，不过魏启和金奇微看了一段剪辑之后，就主动来认怂了。

金奇微很光棍，说道：“我有自知之明，黑导这片拍得好，我认输。说实话，这片的精神气，也就黑导这样年轻又有才华的新锐才能拍得出来……我们都老了。”

其实他并不老，明年才到四十。夏国的人均寿命比地球又添了一段，他看上去甚至像是三十出头。

黑怀朱任人吹捧，点头示意。他性格算是比较好相处的那种，但是也不是没有脾气。年少成名，他的内心远比外表看上去还要高傲，温和礼貌只是一种教养，骄傲自负才是本心。

不过一般情况下，黑怀朱的教养不容许他表露出这种不太礼貌的态度，所以他一直是克制的。

但是这段时间，桂成山等人的做派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快，所以他也难得表现出了几分冷淡。不咸不淡的态度颇让人几人觉得尴尬，不久之后就结束了对话。

然后剧就上架了。

虽然之前的宣传殷怜占了很大优势，但是因为主要带节奏的都是黑怀朱的剧粉，所以难免会透露出不少属于粉丝的滤镜气息，缺乏足够客观和让人信任的氛围。黑怀朱这一波的开场，哪怕经过盛大宣传，销量一开始也略逊于副导演版。

殷怜当时的心就有点吊着，她按照原来世界的惯性思维，觉得如果连一开始的销量都不好，后头想要好起来应该就难了。

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殷怜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是没想到，初上架时候的门庭冷落只延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后不久，各种好评就以坐火箭一般的速度疯狂上涨，直接导致片子的评分和热度一路上扬。

殷怜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才华横溢的彩虹屁。

偏偏这些褒奖还都非常真情实感。当然，殷怜不是说黑怀朱不配，她只是感到不适应和不习惯。在她的印象之中，写影评一向是少数人的技能，不在所有人都能做的范畴内——有些是因为不能，有些则是因为不想。

写影评这件事，又需要时间，又需要能力。

但是此时的星网上，影评却以惊人的速度暴涨，而且偏偏言之有物。殷怜光是看到数量，就觉得这数字到了虚假的地步——星网的影评数量，和片子整体的购买量整体上竟然达到了接近五比一的状态，而且这个五比一，还是在购买量每刻不停增长的前提下。

也就是说，在购买的人里，也许只有五分之一观看了一部分剧情，但是这五分之一全写了影评？

殷怜觉得不对劲儿，拨通了黑怀朱的通讯，说道：“星网的数据不对，是不是有人给剧买评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