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许屹远如果不在他妈妈过世才三个月就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和他爸到这个地步。
靳鲤听得认真,皱着眉头,不解重复:“骗?”
许怀斯点头,“他根本没在重症。”
靳鲤脸颊被他摩挲着,视线垂下,倏地,看见他侧掌处的大片淤青。
她猛地抓住他的凸出的腕骨,鼻音更明显的问:“你是砸什么东西了么?这怎么成这样啊?”
她看着那处伤口,大颗的眼泪掉在上处,她立刻用手背擦干净不断溢出的眼泪,生怕眼泪掉在淤青那处,他会疼一样。
侧掌区域成片淤青,从手腕前方延伸到小拇指第二个骨节处,青黑里渗出暗红,表皮摩擦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冷白,触目惊心的模样。
许怀斯伸手给她擦,可越擦越多,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靳鲤哭的不停,浓黑的发丝黏在白皙的脸颊上。
她一哭,他的心就细细密密的痛,许怀斯轻撩起她的发丝,哄着说:“别哭,我好不容易回来的。”
许怀斯回想着,貌似是自己把靳鲤的泪腺开关打开了,虽然总是不哭不好,可总是哭他就觉得自己简直罪无可恕。
路灯在黑夜里似乎又明亮了些,路灯被绿叶遮挡,树叶的光影映在许怀斯冷白的脖颈上,那颗小痣都变得晦暗勾人。
靳鲤低着头看许怀斯,听他继续讲,听到关键点。
放在他脖颈处的双手不自觉收紧,声音都不太正常。
“叔叔把你关起来是为了让你出国?!”
“嗯。”许怀斯面无表情的点头。
靳鲤不受控的更加紧了紧他的脖颈,她紧张的吞咽口水,眼都不敢眨一下,心跳的速度都极度的放缓,像是要暂停。
她问:“那你……答应了?”
“我不会出国,我没兴趣像他一样当个商人。”
在许怀斯看来,那些生意人简直和疯子没区别。
每天承受着不堪重负的工作,耗尽所有精力却乏味枯燥的很,他从小就是这么看许屹远走过来的。
人活的开心不就好了,可在许屹远身上他早就看不到向上的情绪,金钱和名望不一定会带来,至少他这样想。
“而且——”许怀斯反手握住靳鲤,轻笑着说:“我哪舍得我这个较真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