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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也无从论证。

郁臻从没有这么迷茫过,他酸涩的眼眶涌出热乎的泪水,无知无觉地划过脸庞,嘀嗒地落在明信片上,晕开了清丽的钢笔字迹。

杜彧立在门口,倚着门框,看他好一会儿了。

“你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哭什么?”

郁臻抹掉眼泪,把东西收好,走过去掰住杜彧的颈脖,“抬头。”

杜彧与他湿润的双眸对视,听从地略抬高了下巴。

郁臻在那段白皙光滑的颈部又摸又看了半天,别说疤痕,连颗痣都没有。

“行了。”他松开手,绕开对方回到床上。

他不解释自己的行为动机,杜彧也没问,但直到杜彧走到床边,打算关灯睡下,他才紧急喊了句“等等”。

“你不能回你房间睡吗?”郁臻问。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杜彧说。

郁臻:“那我的房间呢?”

杜彧:“你失忆了?我们订船票的时候就只剩这一间房了,所以住一起。”

“那也没必要睡一张床吧!”

“没有其他床了。”

“……”郁臻栽进枕头,盖上被子,心中有气,却找不到发泄口。

他的接受能力很强,着眼当下是他认定的生存法则。如果是现实,他庆幸在俱乐部的经历只是一场噩梦;如果这里仍是梦,那他一定会找到苏醒的办法。

不能急,不能崩溃,情绪是最无用的。

让他不爽的主要是非得和别人睡同一张床。

说起来不过是双方都无奈的情况,要怪只能怪邮轮不多准备几间同规格套房。他习惯独居,但不是没跟人一块儿睡过,这张床够睡四五个人,不挤;而且杜彧睡姿很规矩,没有任何坏习惯,对他睡眠质量无影响。

他的情绪源于参与感的缺失,明明不是他选的邮轮旅行,不是他订的房间,为什么他要接受这种“无奈”?

谁不想一个人独占一张床啊!如果是他本人的意愿,他压根不会选邮轮旅行!

“你放心吧,我手脚都很规矩,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杜彧看他过了大半天还睁着眼,轻声说。

郁臻:“……哈?”

杜彧:“你不是担心我占你便宜吗?放心吧,我肯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