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担心这种问题啊?”郁臻心说你敢,我宰了你易如反掌。
杜彧困意淡去,侧身看着他,“那你在想什么?”
“想怎么谋杀你。”郁臻说完,觉得开这种恐吓玩笑没意思,背过身去,“不说了,睡觉。”
郁臻放松地合上眼睛,酝酿睡意,后颈却蓦地被人挠了挠,他嫌痒,呵斥了一句不准碰我。
杜彧充耳不闻,手指下移,隔着衣料描摹他的脊骨;他背部的脂肪很薄,皮肤细嫩,可以轻易摸到突起的骨节,“你要不要跟我试试?”
他是个成年人,当然知道对方的举动和话语暗示着什么。说实在的,他没心情,再说万一是梦呢?会不会又是陷阱?做到一半杜彧变成八爪鱼勒死他,那太可怕了。
于是,郁臻探到后腰拽住那只手,推开道:“不要,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杜彧问:“你喜欢什么类型呢?”
郁臻睡意渐浓,随便说了个自己也没记住的答案。
“起床了。”杜彧趴在床边,拿一根穗子搔弄他的眼睑,从睫毛、眉心、鼻梁,再到嘴唇、下巴……脖子。
郁臻睡得迷迷糊糊,被烦人的痒意骚扰,他张开眼,揪住那根干草穗扯断,丢回杜彧脸上,“走开啊你!”
杜彧拂掉一身的草屑,那原本是插在花瓶里的装饰干花。
“喂……快吃晚饭了。”杜彧换做手指戳他的脸蛋,不自觉地笑道,“大半夜做噩梦,白天睡得香,你一天到晚都在睡觉。你知道食梦貘吗?一种长得很像猪的动物,传说可以吃掉人的梦。”
郁臻受不了了,挥开对方的手臂,从另一侧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杜彧自讨没趣,回到落地窗前的圆桌边。
窗外的大海蔚蓝,被沉落的夕阳晕染成渐变的浓浓深紫,一片亮金色水波熠熠生辉,美得仿若有海妖现世。
郁臻从浴室出来时,杜彧还坐在窗边,身影与艳丽的晚霞相融,轮廓迷蒙,像幅风景画。
长得好看的人谁不喜欢。
假如杜彧是今天问他有没有兴趣试试,他可能会答应,不过也只是可能。
杜彧的举手投足很端雅,哪怕随意地坐着,肩背也维持在一个松弛又美观的姿势,听到声音,支着下巴转过头来看他,“等你等到太阳都落山了。”
他用毛巾慢慢地擦着发梢的水珠,“你可以先走的,不用等我。”
“我想等你嘛。”杜彧道。由于背着光,杜彧嘴角的弧度暧昧不明,看眼睛应该是笑着说的。
郁臻一时间不知往哪儿看,拿了身新衣服回到浴室。
镜子里他的脸色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