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初点点头,捏住下巴思忖片刻,理所当然道:“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季延崇气场一寸寸沉低下去,“不用你做任何事。”
沈愉初怔松,或者说狐疑更为恰当。
既然不为利益交换,她对这件事又没有利用价值,季延崇为什么要让她知道?
她飞快举起ipad,用他的脸解锁,然后快速翻动已经看过一遍的资料,思考是不是有她还没发现的陷阱。
季延崇面色骤暗,直接从她手中抽走ipad,“别看这个,看对面。”
沈愉初顺着他的话看向街对角围墙内的四层小楼,庭院深深,小楼修得雅致精巧。
她在手机地图上找到对应地点,竟然没有名字也没有介绍,只能看见一栋光秃秃的无名楼,要不是实地看见,她肯定会以为是什么待拆的危房。
“这是哪里?”她偏头,疑惑问道。
“孙宏达在里面。”季延崇欲言又止地乜她一眼,补充道:“都在。”
沈愉初恍然,是他们男人所谓“二场”的那种地方。
不想再看,又免不了俗地好奇偷瞟几眼。
季延崇给钱侃打电话,“可以报警了。”
说完侧头盯着沈愉初的眼睛,特意一字一顿地强调,“让我们安插进分公司的人打电话。”
摆在驾驶台上的手机开启外放,钱侃充满忧虑的声音流出来,“是不是还可以再等等啊?现在会不会打草惊蛇?”
“无所谓。”季延崇一动不动地看向沈愉初,眼神像是穿透她看向了别处,戾气渐生,“再找个人打匿名举报电话,说孙宏达可能今晚就要逃亡国外。”
钱侃迷茫地啊了声,“为什么啊?”
指节随着他握拳的动作清脆响了几声,骤低的语气阴冷覆盖,“因为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这个人自由活跃在世界上。”
直到挂掉电话,钱侃依然云里雾里。
但沈愉初竟然听懂了。
从见到他那一刻起就无缝包裹自身的刺猬尖刺有了软化的迹象,“你听到了啊。”
“姓刘的上回在安城就明显对你有所图谋,孙宏达又是个。”粗鄙的词碍于她在场没发出声,季延崇冷笑,“廖永新拿着房卡回去找你,是个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沈愉初眨了下眼,小声道了声谢谢。
她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季延崇攻击孙宏达是为了她,但她……说是借刀杀人也好,借了东风也好,总归是体会了一把复仇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