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乌桃的童年是什么样子,也不能确定她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能确定的是,乌桃真心想做一个好演员,也想拍好这部戏。”
“所以我让她身临其境去看拍摄现场,就是为了让她更好的代入。这个过程会很痛苦,她会不停地陷入自己真实的回忆里,体会那些让她曾煎熬无比的过去。但这样她才能入戏,才能找到感觉。”
顾新说完这些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您如果这时候进去了,她今晚的疼就白受了。以乌桃倔强的性子,就算现在好了平静了,她也会继续找感觉让自己再一次沉浸进去。”
“这是乌桃作为一个演员的素养。”
迟弈沉默下来。
不得不承认的是,顾新说的有道理。
乌桃就是这样一个,对别人狠心,对自己更狠心的女人。
为达目的,她不会怕疼。
她昨晚因为压力在他怀里哭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想演好这部电影的决心。
迟弈退了一步,竭力将冲动压下去,冷声说:“好。”
顾导松了一口气,刚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乌桃拉开门出来,昏黄走廊灯下,她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知道哭了多久。
她平静地看了一眼迟弈,轻声说:“迟弈,别管我。”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重来这一遍。”
迟弈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才自嘲地笑了下:“行。”
他转身回了房间,将门“嘭”地一声关上。
走廊上的众人都没出声。
乌桃看了一眼迟弈的房门,眼角的红似乎更重了些。
她扭头对着顾导说:“对不起顾导,给你添麻烦了。今晚拍摄的片段我能看看吗?”
顾导点头说:“可以,你和余晴一起来我房间看吧,我放给你。”
今天晚上的剧情不算短。
讲的是陆向雪被家里的亲戚带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好出来通知病人家属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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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摘下医用口罩,问:“哪位是直系亲属?”
陆向雪的父亲陆光正站起来疾步过来,扬声喊:“是我,大夫,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经过几个小时焦急地等待,陆光正的眼睛熬出了红血丝,下巴细密的胡茬发青,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陆向雪站在亲戚身后,抬起乌黑的眼睛看向医生和父亲,小小的嘴巴紧抿起,眼里全是对未知的畏惧。
医生摇摇头,说道:“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具体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但是很有可能是癌症,你们家属要做好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