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凌清楚那东煌野心不小,但若仅凭绝派之力便想发动五地之争,怕是还有些痴心妄想。
再者,现如今天下太平,两派相衡,百姓乐业,若想挑起战势,怕需耗费一番精力。
无论如何,华医簿都可能是导火索。
正思忖间,燕淮凌忽觉面上一痛,原来那路籍已开始给他脸上小心翼翼地缠些干净粗布。
“路籍……”
“燕师兄,你还是听师弟一句吧……”路籍焦虑道,“若再不处理,怕就算是燕师兄也无法一直维系生命。”
本还想阻止对方,但浑身伤势让燕淮凌根本使不上力气,他只得道:“你有何提议?”
“师兄在这太雁之地可有信得过的医者可投靠?”
关于医者,燕淮凌脑中率先闯入的便是洋华夜芒君与珺途白狼君。
然而若要向此二人问诊,怕是还要跋山涉水数日才能赶到,届时,黄花菜都凉了。
“没有。”燕淮凌坦诚道。
路籍急切地挠着脑袋,最终似是别无他法,放弃了般,突然跪倒在燕淮凌面前:“师兄!”
见那少年忽然行此大礼,燕淮凌愕然:“路籍……你这是作甚?”
“若师兄对那流浪之人心有不忍,那便割了路籍面皮去吧!”
心下一颤,燕淮凌道:“你在胡说什么!”
“路籍娘亲一条命都是师兄救的,若需要路籍这面皮又何妨!”
“休得胡言乱语!”燕淮凌想上前扶起那少年,却因浑身剧痛无法动弹分毫,抽痛道,“快起来!”
“若师兄不肯借用他人面皮,那便拿了路籍的去!”
路籍死活不起来,燕淮凌浑身痛感异常,跟那孩子废了半天口舌,他就是不从。
“你若不起,我还不如就此了断——”气喘吁吁,燕淮凌道,“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你早已不欠我分毫!”
“若师兄不处理面部伤势,怕是这条命路籍也救不起了!”
拗不过这孩子,燕淮凌又与其周旋片刻,见他仍不松口,不禁挫败道:“……你……到底要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