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厉正准备打喷嚏,一道弱弱的声音拦住了他。
“龙君使不得!”
敖厉硬生生将喷嚏憋了回去,眼睛一阵发酸。
他回头,瘦小的还不够他一个爪子摁的河伯,怯怯的站在不远处,诚惶诚恐的摆手。
“怎?”
敖厉吸吸鼻子,声隆如雷。
“小人是此地河伯,方才见龙君接下祭文……敢问龙君可是要回应祈愿,降下恩泽?”
“嗯。”厉骜不轻不重的哼了声。
他要降雨还得这河伯允许吗?开什么玩笑?
虽然心知面前的龙君不喜,但河伯仍是硬着头皮说道:“这雨……降不得。”
“嗯?”
敖厉偌大的眼睛瞪过来,河伯一阵腿软,坚持着把话说完:“您初来乍到怕是不知,本朝气数已尽,定是天灾不断,人祸连连。”
“此地……”河伯向下一指,低声道:“乃是龙兴之地,须得历尽灾劫方能风起云涌,趁势从龙……”
敖厉:“……”
听不大懂,反正就是天意如此,不能降雨。
眼看到手的信仰要飞,龙君伐开心。
“小……小的言尽于此,还望龙君切……切勿冲动。”河伯小小声的劝了一句后,瞬间从敖厉面前消失。
敖厉团团爪子,将祭文揉吧揉吧丢开,还是不甘心。
再一低头,那点带着金芒的信仰闪闪烁烁,好像他的鳞片一样亮眼迷人。
唉……可惜天意难违,不能降雨。
地上的人苦等许久,一柱香燃尽也不得回应。
“谢大人……”身后的小吏上前一步,搀扶起跪拜到膝盖僵直的谢铭,苦涩的问道:“还是不行吗?”
谢铭默然摇头。
他身后,衣衫褴褛的百姓绝望的匍匐在地,痛哭不已。
祈雨两月有余,他守护的这个地方,如同被诅咒了一般,任是如何祈求上苍,也不见半点回应。
百年一遇的大旱已经持续了六个月,地里的秧苗全靠肩挑手提才将将存活了十之一二。人喝水都成了问题,更何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