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川跑得很快,寒风像是不复存在,只在耳边留下刮过时那惹人厌的呼啸声。
手下动作也丝毫不敢停,他拨打了王忠的电话。
“王老师,陈葡萄今天下午请假了吗?”
他说话又急又快,还带着明显的喘,火急火燎的让王忠差点没听清他的话。
“陈葡萄?没啊,他没跟我请假啊。他怎么了……”
季一川挂了电话。
只留下王忠一人莫名其妙的对着嘟嘟作响的电话。
跑得太快,那根他用了最顺手的黑色发绳早已不知道掉落在了哪块雪地中,头发凌乱散落,焐住了大半脖颈,根根发丝渗出汗意,像是最锋利的细针扎在他的下巴上。
背后更是已经冒出了汗,浸湿了贴身的毛衣,这么冷的寒风中,他竟然只觉得燥|热。
c楼没人。
任凭他怎么的叫喊,阴寒的走道总是能传出他痛苦撕心的回声,最后在消失在旷荡的雪地里。
一间一间屋子找过去,但他永远都找不到结果。
空荡让他快支撑不住身子。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栋楼,眼尾猩红,楼外墙壁上用红油漆刷的‘c楼’两个大字已经不算清晰了,在这漫天雪地里,竟然隐隐有消逝之意。
手机一直在拨打着同一个电话,却一直没有接通。
“你到底在哪儿呢?不是说在c楼吗?”
他没了以往大少爷的矜贵模样,失了魂的坐在最底层的台阶上,像是被最肮脏的尘埃所侵蚀。
松开攥得发紧的手心,他晃了晃神,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喉结上下滚动着,再张嘴时,带着绝望的哭腔,“爸——”
季博简替慌了神的季一川报了警。
警方看到陈葡萄给季一川发的那条消息后,动作很快,没过二十分钟,a大外就远远的传来了警铃声。
“你先回宿舍,好好休息休息,瞧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季博简今天没去公司,他是直接从老宅赶到a大的,看得出来走的很急,头发凌乱着,鼻梁上挂着的金丝眼镜没摘不说,脖子上还挂着浅色的围巾。
看着季一川失了魂的模样,他叹了口气,伸手替季一川拢开垂在脖子上的头发,摘下自己的围巾,替他围上。
“让你别留长发,现在出了这么多汗!脏了我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