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耳,脖颈,掌心,到处都有伤痕,他能看到的都不止这么几处,他没看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他怎么能不心疼呢?
“看什么,不用看了,我没有事,我这不是仍然完好地站在你面前?”穆淮章伸手去拭去柴扉眼角的泪水,“柴扉,我没有事。“
“我有事。”柴扉微微仰头,嘴角满是苦涩,“是因为我吧,穆先生?”
“什么?”穆淮章皱起眉头。
“是因为我,才受得这一身伤?”
柴扉质问过去,眼底的迷离都消失不见了。
他一直没有醉,他只是在等这个时机,他想问问眼前这个人,想亲耳听见这些属于他欠下的愧疚。
但穆淮章这个人惯会哄人,他什么都不说,也不解释,只是在沉默中,静静动作,让柴扉质问的语气在那满是深情的眼神里,被软化殆尽。
是了,他一早就被穆淮章吃准了。
也被这么一个人拿捏得死死的。
更因为这么一个人,
噤声,放纵,沉沦……
第22章 坦承
穆淮章没想到柴扉会这样在意,也没想到他会一猜即中。法庭上都没有露过的怯却在柴扉一个温柔又哀伤的眼神里土崩瓦解。
柴扉眼神迷离,但他是清醒着的,只是借着酒意把那些说不出的话说出来,穆淮章窝心得很。
“你吃饭了没有就喝酒?”反正都被他看到了,也就不藏了,穆淮章换了短袖短裤出来打算去厨房给柴扉下碗面。
柴扉还端着酒杯,倚着厨房门看着他在冰箱里翻找食材,想从律师嘴里撬出他不想说得话难度颇高。
柴扉没有审问技巧,他有的只是一颗火热的心。
“心有所苦,茶饭不思。”
穆淮章停下了手,瞅着冰箱里的两瓶可尔必思,发现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其实这些伤不算什么的,他不想因为这些必然会经历的事在他和柴扉之间留下回想起来会觉得是遗憾的记忆。他自己的,他自己记着就够了。
但柴扉这样想要心疼他却无从下手的无措甚至一点点不被信任的怒气让穆淮章改变了主意。他的小王子很勇敢,他应该相信他。
穆淮章关了冰箱门,“既然还不太饿,我就先跟你坦白,然后再来做饭。”他冲柴扉伸出手,示意他把手里的酒杯交出来。
柴扉瘪了瘪嘴,小声嘟囔道:“好吧,要坦白还要没收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