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霖，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她看着晏霖，晏霖却不再看她，而是把脸别过去，垂着眼不作声。

他刻意回避她视线，反而让她更相信了几分自己的猜测。

易初捧起晏霖的脸，扳正，对着自己。

“晏霖，你后悔了，后悔当初那么对我了，是么？”

即便脸被她扳正，晏霖仍是垂着眼，沉默不语。

易初这般玲珑心思，哪会不知他这般逃避，意味着什么。

她放下手，久久未开口。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不知过了多久，易初忽地将他推开，转过身，面对着门。

“走吧。”她深深呼吸，说道。

易初一只手搭在门把上，另一只手被身后的人握住。

男人声音很小，带着些许痛苦不安的颤抖：“那我现在，还有机会么……”

易初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晏霖，你把我当什么呢？以前把我当泄愤的玩物，现在又把我当爱慕的对象？”

她转过身，泪眼朦胧望着他。

“你这个疯子。可是晏霖，你是疯子，我不是傻子。渣男贱女，男人越坏女人越爱——那些套路，在我这儿不好使。

你想试试心被撕裂的感觉吗？想尝尝被践踏被羞辱的滋味吗？如果你还想好好生活，那我奉劝你一句，别再喜欢我。”

晏霖这才抬起眼，只一瞬，泪便涌了出来。

“这是我能控制的吗？要是我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说放弃就放弃，这么些年……

这么些年，我他妈会过得这么痛苦这么分裂吗！

你说得对，我他妈就是一疯子。我他妈疯了才会看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

我他妈疯了才会折磨你羞辱你！你以为我不恨我自己？比起恨你，我他妈更恨我自己！”

他狠狠一拳捶在门上，低下头来，哽咽道：“可是我能怎么办？瑄瑄她——她那么年轻，那么可怜……那天你恰好把她叫过去，恰好在她出事前走掉，又恰好认识其中两个男人——易初，你叫我怎么不恨你？叫我怎么不恨你！啊？！出事后我就想，你毁了瑄瑄，我他妈就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