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般的眼隐隐藏着狠戾。
娄一竹只觉得这一眼就像化作一团寒气,钻进她的四肢百骸,冻住她还冒着热气的血液。
“郡主想走?”那双微红的薄唇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娄一竹磨了磨冒着冷意的指尖,僵硬地点点头。
傅骞下颌微抬,稍稍抬起了眼,示意她先走,他跟随在后。
心下一松,娄一竹连忙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还没走两步,那边的县令就急忙忙地追上前来,他一边快速地摸着山羊须,一边踌躇地开口道:“郡主今日受委屈了,是本官失职,不过那满口胡言的李满已经被本官押下,还望郡主回府……”
“我明白大人的意思。”娄一竹莞尔一笑,打断了他:“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劳烦大人若此案有了进展,头一个捎话给我可好?”
要是能掌握一手消息,助她抢在女主前破了案子,卖一个顺水人情也未尝不可。
听了娄一竹话里的意思,县令眉头一展,袖袍一挥便笑了起来,连声答应了。
娄一竹清了清嗓,当着众人的面道:“今日本郡主无故受奸人污蔑,这事不会轻易揭过去,在结案之前,我都会插手此案,我亦知真凶就在当场,仔细等着罢。”
“切,她这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抓得了真凶啊……”
“你小点声,不怕掉脑袋?”
不管底下人说闲话,娄一竹欠身告别完县令就跟着芸熹的记忆朝着安王府走去,那几十王府家兵整顿好队伍浩浩荡荡地跟在她身后五米处。
差不多是原路返回,上京城的路很有意思,一边是绵延无边的茶楼酒馆,商铺作坊,一边则是映着天光的平缓绿水,随处可见精致的画舫浮在水中。
按理说傅骞一般解决完芸熹的麻烦就会藏回暗中,这次却一直跟在她身后,应该是安王做了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