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还不将你如何杀她的具体流程交代出来!”
像是早就预料到县令的态度,李全安嗤笑了一声,吊儿郎当地吹了吹脸上脏乱的发丝。
“大人知否?在上京城外的李棠村,有大半的村民脖颈肿大,形如怪物,想当年唐大商人伙同京中富商走私官盐,在城中哄抬盐价,害的村民无盐可食——”
“休得胡说!走私贩盐一案当年早已查清,与唐某无半点关系。”
唐明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他,得知自己行为不妥,他放下指人的手,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
娄一竹悄无声息地观察着唐明和二姨娘的神情,在李全安说出走私贩盐之事时,她看见二姨娘往唐明身后退了一步,埋下了头。
在李全安承认自己杀了他亲身女儿的时候,唐明不动如山,却在这件事上气得顾不上仪态,可真是位好商人。
娄一竹垂眸冷笑,出声让李全安继续交代下去。
“你怎么杀的心雪?就算是出于仇恨,那为何不直接对唐明出手?”
李全安对着她转过头,脸上的假笑也不见了踪影。
“自然是因为我怕死,杀唐明过于走险,要不是偶然撞见了传闻中已死的唐心雪,说不定我就当真空手而归了。”
“她还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密道里,真是送上门的便宜,随便下个药就死了。”
“本以为可以滴水不漏,没想到是我遗漏了你郡主你。”
他拉长着最后的几个字,脸上涌上一层悔恨,看她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剐了一般。
娄一竹后背一寒,下一秒就见李全安不甘地往她身后瞪了一眼,转回了身去。
后来他也算配合,让交代地也都交代了出来。
县令一拍定音,让他画了押,定月末处凌迟。
正当县令下令退堂之际,娄一竹突然上前几步,站在了堂中央。
正欲落下的案板又被县令硬生生地收了回去,他看着一脸严肃的郡主,擦了擦额角的汗。
这位祖宗怎么还有事啊。
“郡主这是……”
“芸熹有一事欲向大人上诉,事关朝廷百姓,不知大人是否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