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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孙庆周呢?自中了秀才,便屡试不中,成日游手好闲,败光了她的私房钱,还成日数落她是黄脸婆。

表姑当初虽不是大家闺秀,也算是吃穿不愁的小家碧玉,如今却被磋磨得成了农妇,还好意思说她丢了他秀才的脸?

他有什么资格说?

地上的春哥儿没走稳,歪了一下,顾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表姑的孩子夭折了好几个,这独苗可不能有闪失。

屋里忽的传来一声:“你还呆愣著作甚,还不快去做饭!”

顾蓁连忙应了,心中又坚定了下决心:一定要赚到钱,让表姑和春哥儿早日离了这酸秀才。

吃晚饭的时候,孙庆周看到桌上摆着一碗青菜粥、几根红薯、一碟毛豆,觉得寒碜得很。

想着相约一起的那几个秀才,此时正好酒好肉、莺歌燕舞的,气不打一处来。拿出屋里的药酒来,咕噜咕噜灌了好多。

便在这时,有人在外面叫着:“老孙,老孙,你怎么还在这儿?快走啊,咱们不是半年前约上的吗?”

孙庆周心烦意乱,门都不愿意开,隔着院墙说道:“今夜我要温书,不去了,不去了。”

外面两人应也是灌了几口酒的,声音传到孙庆周耳朵里:

“怂货。”

“你哪里知道,杨爷说了,人家家里有美人。”

“他那娘子,还美人?”

“呵呵呵呵。”

孙庆周脑中一阵迷蒙,立在院中一看,西屋窗上映出个女人的剪影,正拍着小孩儿哄他睡觉。她额前的碎发撩飞,也撩拨得人心头痒痒的。

他跌跌撞撞走了两步,怀里一个纸包落了出来。这是同去百花楼的杨华——那风月场里的老手,悄悄塞在他怀里的。

孙庆周眯起了眼睛。

顾蓁哄了春哥儿睡了,锁好门,便也在自己房中躺下了。今晚不知怎的,特别热,用水擦了凉席两遍,还是解不了。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她觉得自己身上特别重,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像是……压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顾蓁慌张大叫:“救命!谁!走开!”

那人一身酒气,还有些汗腻腻的味儿,闻起来十分恶心,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

顾蓁看准时机,一拳锤在他的右眼上,那人哇啦一声大叫,捂眼侧身过去。借着月光,顾蓁一看,歹人竟是姑父!

她怔在了当场。

孙庆周爬了起来,脸色阴郁地看着她。顾蓁心中悚动,随手抓起床头的一把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