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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茵已穿了外袍。鹅蛋小脸、樱桃小嘴、玲珑小鼻,满面泪痕。此时更是眼波横水,泫然欲泣,看起来好一副凄凄楚楚的可怜模样儿。

顾蓁看了生气,嘟着嘴说:“哼,你哭个什么劲儿呀,我们是受害者,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强了你呢!”

紫茵听了,说不出来话,眼泪更是簌簌流个不停。

顾蓁叉手还要说。

段景思道:“闭嘴!”

顾蓁气鼓鼓:“她装模作样的!二爷不懂,她们这种人可怜兮兮的样子,最会骗人了,二爷还说我!”

她随表姑在街上摆摊儿的时,对面是个首饰店,不知见过多少这种楚楚可怜的女人,哄着男人进了店,第二天又从店主手里拿回扣。

有一次,一个男人挽着女人正在选钗耳环,让一个布裙荆钗的正房打上了门来。

原来这正妻也如表姑一般,于男人贫寒时,带着钱财嫁给他,后来男人发达了,却另寻了年轻貌美的女人。

那次,那个青楼出身的年轻女人便也同刚才那个紫茵一样,在男人面前哭得声泪俱下,宛如一朵风中娇花。而正妻只知道撒气骂人。

再后来,便听说正妻被男人休了,提了那个娇弱女人为妻。

段景思不回答,扁了扁嘴。牵起顾蓁的手,看也不看紫茵,往外面走去。

顾蓁冷声道:“我怎么忘了,二爷也是个男人,最会受这些娇花弱女的蛊惑。”

段景思奇了:“这话说得,你不是个男人?”

顾蓁一哆嗦,光顾着口不择言了,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只好闭了嘴不答,气鼓鼓的。到了外面,冷风一吹,她缩起了脖子。

段景思见状才柔声问:“方才可受伤了?”

顾蓁脑袋往另一侧一歪:“哼,二爷这时候记起我来了,方才在屋里快活够了?还帮那姑娘说话。”

段景思看她小脑袋瓜顶上,头发毛茸茸、乱糟糟的,分明就是个小孩子:“你小小年纪,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知者勿妄言。紫茵也是可怜人。”

顾蓁抬头瞪他一眼:“谁不是可怜人!就她一个最可怜!”一用力,想挣脱段景思牵着的手。

是啊,她不可怜吗?六岁父母双亡,被表姑接到吴江府,却被姑父当牛做马地使唤。十三岁,差点失-身,自己逃出来,跟了这常人避之不及的段二爷。

松园里受了大半月磋磨、琵琶乡遇险、这南月楼上又被绑架,如今倒好,他来说一个害他们落险的妓子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