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很凶,经常罚人;少主看着很凶,经常说要罚人,但是没有动过手。
阿奴怎么想,也不想要回去。
暮亭在不远处听了许久,这会儿忍不住了,方走了出来,愤愤地看着烬情,冷声道:“阿奴心智不全,殿下这般逼迫人,不害臊吗?”
烬情冷笑:“一个奴隶,又是傻子又不听话,你不嫌弃?”
又是“傻子”,暮亭极其讨厌有人说阿奴是傻子,若是旁人这般说,她早剁了他!
暮亭憋了憋,最终只挤出一句话:“阿奴不是傻子!”
烬情不语,她站起身来,随手拎起酒坛子,淡声道:“是不是傻子与本殿无关,能给本殿办成事的,才是本殿需要的。”
走到半路,烬情又停了下来,思索片刻,才说道:“阿奴,你也去休息休息,晚上跟着少主去杀人。”
阿奴一脸兴奋,急忙应下来。
暮亭气得牙痒痒,忍住性子,等着烬情回房去了,才拉过阿奴,一脸纠结地看着阿奴。
阿奴抬起眼眸,知道暮亭姐姐有话对她说,便眼巴巴地看着。
暮亭见阿奴这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不禁面带难色,半晌后,才认真说道:“阿奴,你能不能……”
不要杀元乐,假装打不过她。
暮亭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去;即便说出去,也是为难阿奴。
若是阿奴听了她的话,不杀元乐,势必会给阿奴带来麻烦;若是不听,那她这话,便也成了废话。
废话不说也罢。
暮亭想到此处,看向桌子上的酒坛子,眼眸一亮,瞬间改了话题:“阿奴,你能不能帮暮亭姐姐买两坛酒?”
阿奴点了点头,立刻跑下楼去买酒。
暮亭看着阿奴离开的背影,不禁笑了笑,可她一想到元乐,脸又垮了下来……
……
傍晚时分,烬情醉酒后清醒过来,她下了床榻,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襟,门口便传来敲门声以及阿奴的声音:“少主、少主……”
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焦急,怕不是出了什么事。
烬情面色微凝,凝声道:“进来。”
阿奴推门而入,“砰”的一声跪倒在烬情面前,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焦急;“少主,是阿奴错了,阿奴不该喝酒的呜呜呜”
“出了什么事?”烬情皱起了眉。
“地下室那两个人丢了……”
听了这话,烬情怒火中烧。
龙墨在人间也有些许势力,自然而然地,烬情也有。
即便那些人是龙墨的人,先听龙墨号令再听她号令,可好歹她将月魂囚在自己房间的地下室,而今,月魂被劫走,分明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可是,除了阿奴,又有谁知道月魂师徒的藏身之处?
烬情虽目盲,手却准得很,一把揪起阿奴的衣领子,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冷声质问道:“你说出去的?”
阿奴摇摇头,急忙说道:“阿奴没有,阿奴不敢……”
“不是你,还有谁?”烬情声音凉飕飕的,“下午你在哪里,为何没有守着?”
“阿奴、阿奴不小心喝醉了……”
“谁带你喝酒的?”
“暮亭姐姐……”
烬情猛地松开了阿奴,大步跨出房门。
想劫走人,没门。
烬情在月魂和谨言身上下了手脚,就是怕她们二人跑了找不回来。
毕竟,她们二人不是犯人,烬情也不愿意用锁链将二人锁死……
所谓“千里追踪术”,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到被施书之人的藏身之处!
烬情出了客栈大门,暮亭迎面走了过来,将人拦住,“殿下这么着急的,是要去哪?”
烬情冷声道:“看人都看不好,留着守门人也无用;若是找不回来人,本殿便拿阿奴开刀!”
烬情话说完,再不理会暮亭。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暮亭恨得牙痒痒。
昔年,她替龙墨暗中打探夜子晴消息之时,怎未察觉这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拿着人的短处,处处要挟!
简直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