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2)

大约是在准备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之事。

她也没在意,一心忙着筹备,打算给谢瑜好好过个生辰,日日琢磨着该给他送些什么。

除去准备了许久的生辰礼,陆菀还盘算着,去求只新的平安符给他。

他曾经那么珍视徐夫人为他求的平安符,而自己先前给他求符时,心思又不纯。

日后便是自己不能陪伴在他身边,也是希望他这一世都能平安顺遂。

唯一发愁的,就是该如何说服谢瑜让她出门。

自谢九埋伏之处逃脱后,沈池其人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竟是再没了音讯。

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暗地里在筹划些什么。

眼睁睁看着谢瑜的生辰将近,陆菀亲自提着为他煮好的一盏山煮羊汤,在他回书房的路上准备堵他。

这也是没法子。

他上值的时辰自己还未曾起,这几日偏又回得晚,回来时谢觉还捧着一大摞文书卷轴。

她几次三番叫人来探听,都道是郎君还未曾忙完。

往往等到夜了,她自己打熬不过,先睡了过去。

阿妙在回廊转角亭的美人靠上铺了厚厚的绒毯,好让陆菀倚坐得舒服些。

陆菀敛起绯红斗篷的衣摆,从容就坐,将手中的暖炉捧得稳些。

“这几日刮起了北风,眼瞧着就冷了起来,好在临行前夫人教人将洛京府内的库房钥匙送了来,才能回去取些厚衣来。”

阿妙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库房钥匙。

陆菀没应声,转眼往庭中望去,便见枝上稀疏,瘦影横斜,一派初冬的萧条景象。

冬日里少了几抹带着生机的青绿,难免让人心下郁郁。

她把玩着手里的铜炉,心里胡乱地想着,忽然就凝住了视线。

阿妙若有所感地抬头,就见着自家娘子的眼角眉梢上渐渐浮起了清浅笑意,她顺着陆菀的视线望去,果然就见到青衫如竹的郎君转过回廊,一步步往亭中行来。

“此处不可避风,阿菀如何在此?”

谢瑜声调温和,抬袖便抚上了陆菀的手,不动声色地试探热度。

察觉不到一丝凉意,才满意地轻轻松开。

“瑜郎自己算算,你都多久不曾陪我了,还不许我在此等你?”

陆菀翘着唇角,口中说着埋怨的话,眼里却有碎光在欢跃跳动。

“是我不好,”谢瑜也笑,“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大理寺与刑部事务冗杂,等明日暂时告一段落,我便能抽出些时日来陪你。”

这正合陆菀心意。

她将手炉递给阿妙,拉着谢瑜往书房去,“那你陪我去慈恩寺可好?去年求来的平安符都旧了,我再去给你求个新的。”

谢瑜侧过脸来看她,温声道,“自然是好的,我与圆观有约,到时也可去拜访他。”

也好问问他关于阿菀的来历。

陆菀漫不经心道,“那自然是好的,我也有许久不曾见大师了。”

谢瑜将掌心的柔夷握得紧些,微微用力,碾开与她十指相扣。

他回忆起少年时长居山寺,溪边林中,每每与圆观对弈烹茶的场景。

“圆观好茶,到时你我二人带上些今年的新茶去。”

陆菀的唇角忍不住扬了起来,“如今都冬月了,来年的茶叶都要出来了,只怕大师那处早就有了。”

谢瑜亲自替她推开了书房门,“不过是你我的一点心意罢了。”

他一连用了两次‘你我’,让陆菀品出些深意来。

她想到了谢觉所说的,徐夫人发作打了谢瑜之后,他就被送往山寺常住,想来对他而言,少年时陪伴多年的圆观大师应是很重要的存在。

之前她也曾见谢瑜与圆观一道下棋,两人间的氛围亦师亦友。

而此回他们又是以未婚夫妻的名义去见他敬重之人。所以,谢瑜才会在言语间便把他们两人系在一处。

心里难免有些触动。

陆菀仰头看了他浓密的长睫片刻,忽然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在他薄唇上轻轻一吻。

谢瑜怔忪一下,轻笑道,“阿菀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陆菀往他怀里靠近了些,眸中亮晶晶的,“我忽然想亲亲瑜郎,不妥吗?”

她说着这般私密的情话,自己先烧红了脸。

谢瑜弯了唇,托着她的腰肢俯下身,如蜻蜓点水般,依次啄吻过她的额心、眉眼、鼻尖和唇瓣,满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