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2)

只是,这话虽对,可姜嘉卉自七岁那年见到了赵维桢之后,一颗心沉沦便再也没有属于过她自己。如今,别说这人叫她用自己的性命去换赵维桢的,便是叫她拿刀戳死自己,她也是愿意的。

姜嘉卉全身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她朝冯异伸出手去,冯异将按信递给了她,她重新看了一遍,吩咐嬷嬷,“帮我更衣梳妆,我要去见那人!”

对姜嘉卉来说,她不需要有那么多理性去分析赵维桢的战斗力,去分析他对上别人时胜负的概率,她只要知道,维桢哥哥不能

重新梳洗了一遍,姜嘉卉从梳妆台上摸出一把小刀来。这小刀是赵维桢出征回来时送给她的礼物。那会儿,她还没有与赵维桢成亲,那天晚上,她又做起那个梦来,梦到了那绣海棠花的女子,那女子那天不知为何,没有绣海棠花了,手里也抚摸着这么一把小弯刀,她看得清楚,那上面雕刻的精致的纹路与赵维桢送给她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她才明白过来,她天天梦到的女子,原来是自己。

难怪,她能够感受到梦中女子那浓烈的悲伤。

难怪,她总是觉得自己对那女子那么熟悉。

她哭得眼睛都瞎了,她在思念谁?

赵哲成在马车上看到从大将军府的正门里走出来的女子时,颤抖得差点从马车上滚了下来。他看到姜嘉卉上了他安排的第二辆马车,她脂粉未施,依旧那么美,只是她经了人事之后,眼角眉梢不再如从前那么纯洁,而是染上了丝丝的媚意。

前世,她委身于他身下,是处/子/之身,她很疼,他又太急切,并不曾对她温柔以待。

今生,她经过了别的男人,于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了,只要她以后属于他就好。

不知,赵哲成是不是错觉,他看到了姜嘉卉朝这边看了一眼,顿时,他的头一缩,手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帘子。

他想,他为了她放弃了皇位,一如当初,他为了她而生夺嫡之心,不论是当初的生,还是今日的弃,于他来说,只要是为了姜嘉卉,并没有太多的分别。

姜嘉卉看到了那辆马车,她深吸一口气,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她一直都很好奇前世的那个梦,这一刻,虽然一切的谜底还没有揭开,但她对那个梦境中,锁住她的人,已经有了一丝答案。

姜嘉卉复又从马车上下来,来接她的人不知道她打定的是什么主意,一时非常慌乱,要拦住她,“郡主,再不走就迟了!”

这人抓住了她的手腕,姜嘉卉抬手就朝这人的脸上扇了一耳光,“如今谁不知道我是大将军王的正妃?只有齐国公府的人才唤我郡主,但齐国公府的人谁敢碰我?你是谁的人,我已知晓!来人,给我把他乱棍打死!”

“郡主,请三思!”

这人已是一把捏过姜嘉卉的手腕,将她的胳膊往后一扭,一把刀已是扣在了姜嘉卉的脖子上。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在街头角落往这边看的赵哲成也懵了,有些不敢相信,那真的是自己派出去的人吗?

但这人也是个能人,很明白投鼠忌器的道理,此时哪怕是屋顶上的王府护卫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姜嘉卉一点一点地往后挪,冰凉的刀刃将姜嘉卉雪嫩的脖子勒出了一道痕迹,姜嘉卉无动于衷,只捏了捏袖子里的小弯刀,眼角余光朝后面看去,见马车里的人出来了,正站在车边,一身月白色的箭袖,风扬起了他的袍摆,露出白底黑缎的朝靴和雪白的膝裤,一双黑亮的眸子锁住了她的身影,眼里一片炙热。

果然是他,是赵哲成!

离赵哲成只有三步远了,她身后的人动了,将她往后一甩的同时,这人自己朝旁边的阴暗处一跃而出。只这人快,大将军王府的护卫更快,姜嘉卉在被赵哲成牵扯入怀里的时候,她听到了箭入□□的沉闷声,那人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躺直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