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翊安本还指望他,听了这话眼前一黑。
最后三个人一齐转了大半个时辰,眼看天色渐晚,打算找个地方歇脚算了。
最后是听竹卫穿着鲜绿色的衣袍,牵着狗来搜山,将他们带了出去。
并向全城告示,兔子一说为假,再传者拔去舌头。
翊安现在想起来,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齐棪那时在隔壁王府,以未成亲为由,见都不见她一面,装得一本正经。
还不是偷偷在她身后跟着收拾烂摊子。
城里分别前,颜辞镜相邀道:“多谢魏公子相救。今后若想喝酒,来氿仙阁找我,各样佳酿有的是,我请客。”
翊安听到“佳酿”二字双眼发光,直接说明天就去。
此后翊安多了个去处,由于那日听竹卫动静太大,她不想瞒颜辞镜,直接告知身份。
颜辞镜听后并不惊讶,连巴结的话都没说两句,只是给她倒了杯酒,劝她安心。
“氿仙阁除了酒与美人多,最不缺的便是贵客。你来这的事情,保证传不出去。”
翊安听完乐不可支,愈发觉得这人有意思。
这两年多来,无论他多忙,只要翊安过来,他一定陪在身边。
有了好酒和好玩的事,第一个想到她。
他从未问翊安要过什么,连酒钱都是一免再免。
还说他不怕亏本,便是倾家荡产,长公主府总不介意多一个打杂扫地的人。
翊安承诺,若他破产,一定不让他饿死。
两个人拉钩约定。
她成亲后跟齐棪闹僵,过得并不算好,无处可说,只能向他抱怨。
他不曾跟着她说齐棪不好,而是开解她,劝她体谅齐棪。
并安慰她说,她这样好的姑娘,日久见人心,她的夫君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果不其然,让他给说对了……齐棪如今算是回心转意了。
这回江州来的事情,她更要谢他告知自己。
至于齐棪所疑虑的,问清楚就是。
颜辞镜跟她这么多年的交情,还不至于害她什么。
换好衣服,进了楼里,酒香争着往鼻子里钻。
翊安馋的着急,上楼梯都小跑,挽骊紧跟在后面,怕她一脚踩空。
颜辞镜见到她,眼里的笑意快漫出来,心情颇好地说:“稀客,我还当我这小店,留不住殿下这尊大佛了。”
翊安知他在笑话自己,由着他打趣,“怎会,还不是家里事多,无暇往外跑。”
何止氿仙阁,她这段时日,哪儿都去的少。
齐棪挺能磨人的……
“不登门也没事。”颜辞镜深以为然,请她入座,“殿下跟境宁王的夫妻感情越好,我越是高兴。以后,还请殿下多吹枕边风,让听竹卫的大人们关照我这里一二。”
“好啊你,你如意算盘打得倒好。先说好,这事我管不了,那里面全是莽夫。”
翊安佯装害怕,耸了耸肩表示不敢揽下这活。
颜辞镜抿着嘴笑,在屋内点了支檀香,回到座位给她斟酒。
翊安深嗅几口,觉得十分好闻:“这香的味道跟从前不一样,更浓郁了些。”
“是啊,从前的闻多后觉得太淡。”
他说着想起来,“殿下喜欢楼内制的头油,前几日也改换了方子,如今味道更清幽宜人。想来新鲜,不至腻烦。”
翊安让他拿来,当即开了一瓶,赞不绝口,“这下看齐棪还说不说难闻,他是个不识货的。”
氿仙阁内聘有专人,制作这些精巧的小玩意,送给熟客做礼物。
“王爷不好这些,闻不惯实属正常。”颜辞镜和气地说,他从不苛责人。
翊安捧着装头油的锦盒,“早上怎么不让程沉捎给我?”
颜辞镜闻言叹气,煞有介事道:“我怕美酒跟头油都送去,再见殿下,就是明年的事情了。”
饶是翊安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好,我向颜阁主赔罪。”
颜辞镜得了台阶便下:“玩笑话,殿下自该以家事为重。”
“阿镜,我与你明说吧,”翊安尝了一口酒,把玩着酒杯道:“我有话问你。”
颜辞镜笑着颔首:“请尽管问。”
“你怎么认识江州来?”
他为人聪慧,一听就知翊安的意思,不急不慢地向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