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仪没想到他还会来这招,猝不及防的,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声。倒是小家伙兴奋得很,半点不见惊慌,骑在昆五郎肩头手舞足蹈,咯咯咯地笑得欢,也不怕摔着磕着。
就是这场面……怎么说呢,总有种拖家带口的感觉。
呸呸呸!
她跟昆五郎才没那种关系呢!
胡思乱想间,昆五郎已经稳稳地落在夹道林间的一株老松上,动作轻悠悠的,愣是没发出半点动静,连他肩头上坐着的小家伙都似乎知道要噤声,乖巧地安静下来。
长仪低头看了看,发现他并没有跟在人家队伍后边追,而是大胆地停在了路前头,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重新出现在视野内的两行黑魆魆的人影。
他完全没有自己正在跟踪偷窥别人的自觉,还有暇心轻轻问了声:“没吓着吧?”话语里除却关心之外,还有丝丝盈盈的笑意。
阮长仪揉了揉让风刮得酸涩的眼睛,正想说他们这好几个人的重量,可别把树枝压折了,回头弄出动静来。结果细细一瞧,发现他其实根本就没落在松木上,只是借着树影遮去身形,脚下踩着的分明是那把细细长长的骨剑,稳稳当当地托着三人悬在半空,难怪先前停住时,这棵老树连晃都没晃。
她小声惊叹:“你还会这招呢?”
昆五郎勾着嘴角,得意地笑了两声:“鄙人虽不才,怎么说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阮长仪小心翼翼地扒拉着他胳膊,生怕一个没抓稳就要摔下去:“能写丹书,能画阵符,还能御剑而行,你这是把道门手段都学全了啊,都不像偃甲……你要是不说,恐怕外人只会把你当做真的修士来瞧!”
他面上笑意稍稍敛了敛,只随口戏谑道:“要不说你还嫩呢,多学学,终也能跟阮青玄似的,造出我这般绝世无双的偃甲来。”
阮长仪白他一眼,轻轻在他胳膊上锤了一记:“呸呸呸,我还没开始夸呢,你倒是先嘚瑟上了!
“……”
好半晌没等着他的回应,阮长仪疑惑地转头看了看,却见他皱着眉头,牢牢盯着远方某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她眯起眼,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这一看,立时便觉察出不对劲来,“那座山头怎么瞧着有些泛白?”
昆五郎皱着眉:“是霜。”
她倒吸一口冷气,立即想起先前的妖蛊:“难不成还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