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是,皇后娘娘问话,臣女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后心里冷笑一声,面上看着还是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倒也不是旁的要紧事,不过是听说近日京中贵女小姐们之间时兴起来的一种香料,名宝瑟的,传闻味道奇香无比,竟好似身上长了那真的西府海棠一般。”

“本宫甚是好奇,身边的嬷嬷便去打听了一圈儿,说是今年京中所有的宝瑟香,几乎都进了你宋府二小姐的院儿里?”

宋锦玉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心下还松了一口气:就说皇后不会没凭没据就来责问她的,更何况谁会莫名就想到她身上?原是为了问这香,想想也是,这皇后再是尊贵,又怎么会对这寻常女人都追捧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呢?

她稍稍放下心来,还仪态万千地又朝皇后行了一个小礼:

“回娘娘的话,确有此事,制这香料的主人家与臣女的父亲是友人,便送了许多与臣女。”

言语间还颇有些自傲,却不想想皇宫里的东西才是这世间最好的,皇后又怎么可能轻易看得上民间作坊制的香料?她却还没拐过弯儿来,一味以为皇后也喜欢,状似谦恭实则显摆:

“不过这香料也并不如何名贵的,若是娘娘喜欢,臣女即日便差人奉与娘娘,娘娘是国朝最尊贵的皇后,臣女的东西,自然也就是娘娘的。”

若是她从前这般乖顺的奉承,皇后或许还会给两分薄面赏她些笑颜,可惜如今辛夷出了事儿,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娇纵之女,她如今更是沾沾自喜,殊不知自己这番行径实在假仁假义不知所谓的很。

“行了,你这番心意,本宫心领了,不过香料就不必了,既然你已经承认,你确有许多这香料,那旁的话就好问多了。”

宋锦玉闻言一怔,心底油然而生起不好的预感,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便押着一个丫鬟走了过来,迫使她径直朝众人跪下。

宋锦玉一看那丫鬟的模样,吓得魂儿都丢了一半儿:那分明是她之前派去给辛夷的马下毒的婢女!皇后押了她来做什么?!

淑妃另让宫女去唤了辛纪来,站在一旁亲见这一切。

荣妃一看事情不太妙,心里已经有了些不详的预感,偏偏这时候席台中间空地的舞姬乐人一曲舞罢,纷纷退场,皇帝一眼就注意到了旁侧不远处皇后身边儿的动静。

“怎么了,皇后?”

这么隆重的日子里,皇后好端端地不会提丞相的小女儿来觐见的,还一脸凝重。皇帝心思稍重些,猜测可能女眷那儿出了什么事儿,心下已经有些不悦。

——这宋二姑娘当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同她姐姐的温顺比起来相差太远了,回回宫里有宴会之类的场合,这个二姑娘就总要惹出些或大或小的事端出来。

皇帝思及此,亦对其父宋丞相生出了诸多不满:怎么回事,竟连个女儿都管教不好,堪为一国丞相?

皇后听闻皇帝询问,立刻便扶着宫婢的手站起来,端身半侧向皇帝行礼。

“陛下金安,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扰了陛下的雅兴是臣妾的错,还望陛下恕罪。”

孝恭帝摆了摆手,不甚在意:

“到底是何事?皇后但说无妨。”

宋锦玉一听这话,两腿都开始发颤,尤其皇后在这间隙,还侧目看了她一眼,她心里霎时就如一块巨石直沉到底,心知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

“回陛下的话,是淑妃妹妹的外甥女,三品户部尚书之女辛夷,在小猎场里从马上摔下来,伤情严重,臣妾却听闻另有蹊跷,派人去查,原是辛家小姐所乘的那匹马被人下了毒药,以至于后来才会失控发狂。”

孝恭帝闻言皱了皱眉,一看宋锦玉畏畏缩缩地低着头,再听皇后刚才所言,估计这场事故的幕后主使,也和这宋二姑娘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