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荣妃一听这话,娇艳的面貌再也没了从容,怪不得方才妹妹一直那么看她,她如今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真不知该说她这妹妹什么好了。

“陛下明察,臣妾是私底下查到,宋二小姐同这事儿有些牵扯,倒也没有证据确凿,所以才把她唤来询问一番。”

皇后说这话中肯,不偏不倚,况且也没必要在皇帝面前再耍什么心机去偏帮辛夷和淑妃,反正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这宋锦玉,真相大白也只差临门一脚,说并非证据确凿无非是给自己和淑妃留条后路,以免宋家反咬一口罢了。

宋锦玉原本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可是眼看着那个被押上来的婢女被塞了口舌无法言语,眼神闪躲不敢看她,她便知这小贱蹄子十有八/九已将自己这主子出卖了。

这时候左右席台上旁的人也纷纷注意到主位这边的动静,皆或多或少眼神投向这边,宋丞相自然也瞧见了小女儿的困境,这便立刻吩咐身边人前去查探。

然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宋锦玉心中忽然油然而生遭那小丫鬟背叛的愤怒,她平日里在丞相府便是无法无天,鬼见愁的娇纵跋扈,如今更是一意孤行,一味在心里把所有错处都推到别人身上。

孝恭帝听皇后说完便未再开口,皇后就重新转回来,继续询问宋锦玉道:

“宋二小姐,方才本宫所言你也听清楚了,如今可有什么为自己辩驳的话可讲,正好陛下在此,在座诸位皆洗耳恭听,必不会冤枉了你去。”

宋锦玉却毫不淡定,慌里慌张地就跪下去,带着哭腔和怒意,抬手直指向那个也被押着跪在地上的小婢女:

“皇后娘娘明察,臣女对此事一无所知啊,定是这贱婢私底下想出这害人的法子去害辛家姐姐,这贱婢早前便时常在臣女面前说一些妒忌辛姐姐的话,臣女当时心软只斥责了几句,没想到却纵容她酿成今日大错。”

“娘娘——,娘娘大可将她处死,以儆效尤,臣女管教不力,还请娘娘恕罪啊。”

言罢,宋锦玉躬身磕头谢罪,生生一副被身边恶毒下人连累的苦主模样;那被押住无法说话的婢女闻言满眼不敢置信,随即竟挣扎着呜呜咽咽地叫唤,宋锦玉听见声响,反而一道冷厉怨毒的眼神射过去,一副警告那婢女老实的模样。

皇后却微微皱起眉头来,辛纪见她毫无悔改之意,为人父的心情可想而知,双手垂于身侧便紧握成拳,眉眼间略有怒意;就连淑妃,也不着痕迹地讽刺一笑:

宋锦玉这厢还不明白皇后为何不赶紧将那贱婢打杀了,正欲多说些什么好叫皇后更相信她,皇后却轻轻摇了摇头:

“宋二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家这个婢女,自被本宫身边的嬷嬷传唤过来,便只字未提关于下毒一事,即便赵嬷嬷各种威逼利诱,她仍是打死不承认自己和她的主子你做过下毒之事。所以本宫自提起此事,就从未明确说过你是幕后黑手,只说与你或有牵扯。”

这话一出,孝恭帝不怒自威的眼神便投过来,荣妃和宋锦玉的脸霎时苍白一片,说是五雷轰顶也不为过。

“你本来可以逃过一劫,顶多不过今日被本宫怀疑一下罢了,可方才,你却自己承认了,你的这个婢女,的确下毒给辛家小姐的马匹,致使她从马上摔下来成了重伤。”

——这宋锦玉,才真真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皇后一脸云淡风轻,重新坐回凤位,

“本宫原本打算从你那里独有的宝瑟香入手,来查今日之事,不过如今既然你自己都说了,本宫也省事许多,不必再排查旁人了。”

宋锦玉这会儿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搞了半天皇后什么证据都无,却生生设了个套,让她自投罗网?

她后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可说什么都无济于事,皇帝也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还能由得她狡辩?

宋锦玉现下额上尽是慌乱的细汗,张皇失措地,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了:

她自己承认了婢女下毒,这婢女是她贴身伺候的,那必是得了这个主子的吩咐,否则她一个下人,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公然在这等场合去谋害一个三品官员家的嫡长女啊。

若此时还咬口硬说是那个贱婢一人所为,难免过于牵强,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谁会相信?再者皇帝也在场,即便最好的结果是她果真能把一切都推卸给那个婢女,然皇帝必定心知肚明真相如何,她仍是逃脱不了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