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靳殊俊朗的脸上笑意灿烂,“这么久不见,没准备什么特别的节目,欢迎我一下?”
当着院长的面,冬生哑然。
堂堂商业神话居然这么记仇。
“背首诗也行。”男人好整以暇地等候着。
冬生没办法,真的耐着性子满足他,念了首李白的《侠客行》出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靳殊竟在旁听得津津有味,冬生气恼,把重点的一句咬得一字一顿。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听懂了内涵的靳殊依旧笑得很开心,让院长先去忙,独身留下和冬生说话。
“诗背得不错,可我刚听说,你现在的成绩根本没办法参加中考。”
被戳到痛处的冬生吞了吞口水,沉声回答:“我对学习没兴趣。”
“说的还理直气壮,那之后你想干什么?”靳殊环抱着手臂低头与之对视,见他不说话,就自己猜测下去,
“就想早点工作,给福利院减轻压力?初中毕业的学历,给我浇花种树都轮不到你。”
尽管这人说话不客气,可他的气质依然儒雅,只是站在那里就让冬生觉得无话可反驳。
后来在靳殊快要离开的时候,冬生恰巧听到他身边的保镖找院长聊事情。
“让他继续上学吧,成绩实在去不了好一点的公校,就读私立高中。三年的学杂和生活费用都由靳先生来支付。 ”
虽然只是听到隐约的几句,冬生也知道这里的“他”是指谁。
靳殊的工作一向很忙,所以后面办理升学的事宜都由他身边的保镖负责沟通。一来二去,校方都以为这位保镖是学生家长了。
冬生的高中集体生活过得并不愉快。
因为在姓氏上就好像顶着是孤儿的头衔,加上他的脾性冷淡些,经常被私立学校里爱挑事的富家子弟们抱团欺负。
虽然绝大多数时候,冬生都是抱着不理会的态度,可十五六岁都是轻狂气盛的年纪,偶尔也会真的冲撞起来。
某个学生带头辱骂遭到无视后,恼羞成怒动起了手,结果被忍无可忍的冬生反揍了一顿。
冬生毫发无损地站在教务处里,被五六个挂彩的学生同时指控,自知百口莫辩,干脆沉默。
老师没法处理,按照联系电话打给保镖先生,没想到来的人却是靳殊。
在冬生遇见过的所有人里,靳殊是最难搞的,看到这张脸就没由来的一阵头痛。
然而教务主任比冬生还要惊讶,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里见到这位。
“靳先生……校长正在教育局开会,他等会就赶回来。”
“没关系,我先和他单独聊聊。”靳殊语气温和地从校方借了间办公室,用来向东生了解情况。
他单手撑着办公桌,一副收到惊喜的表情,语气却略显讽刺:“还挺能打的,没看见现场之前,我还不信你一个人揍了六个同学呢。”
面前的人沉默以对。
靳殊叹气再问:“你这都快成问题少年了,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打架。”
“他们的嘴不干净,我已经很忍让了。”冬生态度冷淡。
男孩子大了就是不好管。
似乎是联想到自己家的儿子以后也可能会叛逆,靳殊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你就这么乎别人说什么?总是让别人左右你的情绪。他说你两句,你就能动手了?你只会以暴制暴是吗?”
“是,难道我连还手的权利都没有吗?!”冬生的情绪略微激动了些。
靳殊的眉头越拧越深,“这么说不是你先动手的?那为什么不解释呢。”
“他们打不过我就抱团装无辜,我怎么解释啊。你不信就算了,如果心里都有决断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冬生觉得一阵头晕,心情烦躁得很,余光看到靳殊伸臂过来,生气地拂掉。
站在一旁习惯了警戒的保镖还以为他要动手,连忙钳制住了他。“哎,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冬生被按在墙边,动作间连咳了好几声。
保镖大哥不知所措地松开手,心虚地看向靳殊,“我……我没使劲儿啊。”
靳殊无奈地摆摆手,低头询问:“你感冒了?”
冬生只点了点头。
靳殊忍不住哼笑:“不舒服还能一打六呢,厉害死了。”
开完会回来的校长没想到,自己一进门就要处理这么让人头秃的学生打架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