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一口。”葛险亲自给他切开,流动的蛋黄仿佛在白色的盘子里画了一个笑脸,可是戚洲兴致缺缺,将盘子一推:“我不吃,总是这些吃的,我都吃腻了。葛险叔叔我命令你替我吃。”
葛险更无可奈何了,这些都是哨兵们吃不到的,却是向导吃腻的。
“以后不要在外面说这种话。”葛险提醒,“这会让其他哨兵对你有怨言。”
“有怨言就有怨言,能怎么着?”戚洲看到向导入口的灯亮了,站起来朝那边走去,葛险摇了摇头,派人跟上。
入口的灯亮起,几名身穿制服的向导风尘仆仆地出来,胸口的金色勋章最为瞩目。戚洲朝着最左边的那个人看过去,原本径直的行动轨迹变了个方向,只看了一眼,拐弯走了。
肩膀动一动,无数根精神丝从滑片缝隙里探出前端,朝着四周遍布开来。据点外夜幕低垂,内则灯火通明,戚洲稍一偏头,一截银白在后颈处闪亮。
然后,他停在一个哨兵面前。
“站住。”
哨兵应声立定。“长官好。”
“长官好?我哪儿好了?”戚洲的精神丝在他后脑勺敲打,“刚刚想什么呢?”
“报告长官,什么都没想。”哨兵回答,喉结却不自在地滚动着。
“没想?你是不是在嘲笑我的脊椎骨?”戚洲全部都能接收到,无论是无意的戏谑还是有意的嘲讽。
“报告长官,没有。”哨兵说谎了,并且他知道,向导一定知道他在说谎。
“没有?我不用精神丝都能知道,你笑声再大一些,我的护卫队都能听见了。”戚洲指了指助听器,“不要以为我听不见。”
哨兵不敢直视,只能说信息有误。别人都说戚洲是个聋子,没想到已经能听见了。
“滚!”戚洲大发雷霆,他完全可以杀了这个哨兵,“别让我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