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温热的阳光洒在甜品店的桌面上，反射的微薄的光芒落在宋知眠白色的毛衣上,给纤细的绒毛表面镀了一层金色。
宋知眠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两人。
“不好意思。”季青遮盖在平光眼镜下的眼睛里含着一抹歉意，对着宋知眠说道，“我妹妹比较喜欢dreaming，听说我们公司要和dreaming谈合作，就跟我一起过来了。不介意吧？”
他的语气温和，挑不出任何的问题。
宋知眠微微摇了摇头：“没关系。”
“好的，那就先来谈一下合作的事情吧。”季青笑了笑，直截了当地说道,“其实电话里有件事我没说得太明白，怕你不愿意过来。”
“嗯？”宋知眠有些好奇地歪了下头。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为了柔和轮廓一直没剪。此刻一缕头发从他的耳侧划过,落在了耳畔,显得格外的可爱。
“呜……”一声宛如小动物的鸣叫声响起，让宋知眠愣怔了一下。
季青轻轻地敲了敲坐在一边的季风乔的头,说道：“其实是因为我妹妹很喜欢你们dreaming。所以在游戏制作的时候,可能会让她也参与进来。不过你可以放心,虽然我妹妹对dreaming有很强烈的好感，但她的专业性还是很强的。”
“没关系。”宋知眠笑了笑，总算是明白季风乔身上那种奇怪的违和感是来自于哪里了。
“好，既然你不介意的话,那我们就谈一下以什么形式合作吧……”
他们说话的功夫，甜品店的门口停了一辆车。
顾庭鹤被几个人簇拥着走进了甜品店。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了一件驼色的大衣。白色的绒毛柔和了顾庭鹤的脸部线条，让他周身的气质都显得温和许多。
即便他只戴了墨镜,也没多少人敢凑过去问他是不是就是顾庭鹤。
也因此，工作室的众人得以顺利地在甜品店的包间里面坐了下来。
康泽夜看了一眼顾庭鹤，才回头看向工作室的众人：“这一次老顾请假，你们要吃什么就放心地点。最好能把他吃垮再说。”
这家甜品店算是附近环境最好的一家甜品店，以下午茶著称。
刚才工作室已经将永夜其实是国外乐团，并且歌曲上传时间得比ring要早许多的消息放在了网上。
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连夜加班，控制网上的舆论。直到今天，才有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听康泽夜说这家的下午茶很不错，顾庭鹤才决定邀请他们来吃下午茶。
也是为了之后的“战斗”舒缓一下精神。
下一刻，他的头往某个方向偏了一下。
“怎么了？”康泽夜有些疑惑，看向顾庭鹤。
“没什么。”顾庭鹤微微摇了摇头。
大概是听错了。
直到在甜品店的沙发上坐下来，几个人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关于永夜的事情只需要做最后的收束……”有个小姑娘张口，打算说下现在的情况。
“嘘——”康泽夜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说道，“出来吃饭就不要说工作上的事情了，会影响吃东西的心情的。”
“今天老顾买单，我们随便点就是了。”
“那就这样吧。”季青说道，“明天我会带着合同到贵司去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宋知眠弯了弯眼睛，笑着说道。
跟季青谈合作，要比他想象中的愉悦很多。
他一开始以为，像酣梦这样的游戏公司，要么要利益，要么就是要求极高。却没想到酣梦开出的条件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达成，给出的利益分成却是不少。
“啊，你们终于谈完了。”季风乔一直趴在桌上抬头看宋知眠，这会儿她精致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小心翼翼地说道，“小眠，我能跟你合个影吗？”
“当然可以。”宋知眠温声说道，“来吧。”
季风乔几乎是立刻兴奋了起来。
她走过去，拿出自己的手机跟宋知眠合影。
连拍了几张，季风乔都有些不满意：“小眠，你不太适合跟人合照。”
她的语气过于认真，宋知眠愣了愣，精致的眉眼里满是错愕：“不适合跟人拍照？”
“是啊。”季风乔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沮丧，“因为你的脸实在是太精致了，眉眼比例都刚刚好。如果开美颜的话，会显得很漂亮。”
“但是我长得不好看，还是要开美颜的。”她有些沮丧地趴在桌上，小声嘀咕道，“果然不能跟老婆一起拍照。”
“没关系。”宋知眠笑了笑，眼底温和感更甚，“其实应该说是我的问题。相机镜头会扭曲人的脸部，所以才会显得不好看。开美颜是为了修正这种不好看。可能是我长得比较奇怪，不那么适合被美颜修正，所以才会这样。”
“所以，要不要我来拍摄？如果你在后面的话，可能好一些。”
季风乔愣愣地看着宋知眠。
片刻后，她猛地摇了摇头。被绑在两侧的马尾被甩得飞了起来：“不行，好不容易跟你合照一次，我才不要把你拍丑了。”
“没关系，我来拍吧，丑就丑。”季风乔猛地站起来，甚至有些激动地说道，“怎么能把小眠你拍得丑呢？”
宋知眠无奈，也只能凑过去，跟季风乔合照。
顾庭鹤工作室，去厕所的小姑娘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她回到卡座里，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看向了顾庭鹤。
顾庭鹤此刻正看着窗外。
他好像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明明是在甜品店里，整个人却很难被甜品店中甜腻的香气染上半分。
好像那些甜蜜在接触到他的时候，就被一层无形的墙隔开。
“顾老师……”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刚才我好像看到安眠了。”
她话音刚落，便见顾庭鹤微微抬头看向了她。
“在哪里？”在顾庭鹤开口之前，康泽夜已经问了出来。
“就在那边。”小姑娘偏头看了眼甜品店靠里侧的方向。
顾庭鹤看了康泽夜一眼。
“你要是想去，我还能拦住你是怎么？”康泽夜喝了一口水果茶，“不过，老顾。”
他转头，认真地看着顾庭鹤：“晚上回来，我们谈谈吧。”
“嗯。”顾庭鹤应了一声，便起身离开了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