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玉正有此意,便痛快应下,“行,那儿臣也去歇歇。”
父子两一块往寝殿走,正德帝还关心地询问周廷玉在王府的生活。
一刻钟时间不到,渊王殿下入圣上寝宫偏殿歇晌的事就传遍整个后宫。
传入栖凤宫时,皇后正在与太子商议科举舞弊一案。
太子在礼部历练,主一国科举之事,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重点是,昨日作弊考生被抓后,承恩候连夜让人送消息入宫,此事竟与他有关,皇后当场气得砸了不少东西。
因涉事情节严重,情况又比较紧急,皇后立即给承恩侯回信,让他在能力范围内,务必将知晓此事的人清理了。
其余官场中的人,等她与太子来处理。
“呵,你父皇还真当老六是宝了?”皇后冷笑,眸中满是阴霾。
太子本就因为承恩候之事焦头烂额,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非常不好受。
明明他才是太子,可自小养在父皇身边的却是老六。
十岁那年,他因嫉妒嘲讽了老六几句,最后被老六打伤。
父皇不仅没有关心他的伤势,还罚他与老六一同抄书。
批评他作为储君,却没有容人之量,让他禁足栖凤宫,好好反省,太子当时气得大哭一场。
如今两人都长大了,他没想到老六竟还如此没有分寸,宫里留有皇子的寝殿不住,却住进皇帝寝宫。
太子低头盯着手中茶盏,神情阴骘,忽而将其举起,用力往地上一扔。
茶盏四分五裂,碎的彻底。茶水飞溅,飞到皇后红色宫装裙摆上,迅速晕开。
望着一地狼籍,皇后蹙起秀眉,不赞同地看了太子一眼。
“珩儿这是做什么?”
“本宫与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是储君,将来整个天下都是你的,眼前这点帝王宠爱算什么?”
天家无真兄弟,所谓父子真情,也不过是表象,何必在意这么多?
这也是皇后冷眼旁观,不加理会的原因。
可这些话太子从小听到大,早已生厌。他渴望亲情,渴望关心,而不是满口的权势地位。
他是人,不是镇国公府陈家的争权机器。
“皇位!皇位!皇位!你眼里就只有皇位。”太子失控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