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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琅长叹:“再这么躺下去,以后想看也看不到了。”

江琮笑了一下,颇有些无奈地:“莫要顽劣。”

他拿着药膏起身,似是迟疑了一下,才抬手抚了抚少女的发顶。

“来日方长。”他低低地说。

泠琅拥着被子,没有反驳哪儿来的来日,又哪儿来的方长,她鼻尖萦绕着兰草清浅淡雅的气息,身体深陷在柔软被褥中,被层层舒适包裹。

一切都被照顾到不能更好,药都敷好了,人也离开了,但那只讨人厌的蜻蜓却依旧停在她身上。

让她有那么一点点不好受。

在夔州停留了三天,泠琅也不好受了三天。

她从来,从来没有这么憋闷过,即使在侯府假作温婉柔弱世子夫人那会儿,也不是这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更不会囿于一张床榻之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虽然江琮并未嘲笑她,甚至表现得极为温柔耐心,但她始终无法坦然处之。

尤其是此刻。

泠琅说:“我自己会喝水。”

江琮说:“夫人昨天才洒了半杯。”

“那是我不小心。”

“今□□绳系了死结也是不小心?”

“系了死结,至少说明我还有系死结的气力,”泠琅恼火道,“快给我。”

江琮便把杯盏递过来,泠琅接过,一口气喝了干净。饮毕,得意地翻转杯底,以示高超。

“就说可以嘛。”她志得意满。

一抬头,却对上青年含笑的眼,他微微笑着:“夫人真厉害。”

泠琅便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很少有在这个人面前失语的时刻,但不知为何,最近格外多。

一定是伤口扰了思维神智,她愤恨地想。

对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寂生,江琮说他有四个揣测。

一,寂生是冲着泠琅来的,他知晓刀者生平,又曾经是空明手下,说不定是动了歪心思想夺取入海刀法。

二,他是冲着京城分舵来,青云会十二分舵虽是各自为政,盘踞一方,但若他有心使出计谋杀掉江琮,用自己亲信取而代之,从而壮大势力,也不是不可能。

三,他是因为春秋谈来,春秋谈目前是女帝和青云主争夺的宝贝,江琮能得到这个任务,其他分舵主也或许会有。寂生或许想截胡抢功,从他身上探取一些关于春秋谈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