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为何不喜欢贺公子啊。”
檀云在一边问:“奴才觉得贺公子人真的很好,还记得我么给我们送糕点来,早上那个酥皮奶糕是真的好吃,又酥又甜,一口咬下去满是奶香,主子您非不吃。”
叶重雪深吸了口气,她并非是刻意针对他,而是有些害怕。这个书生来的实在是有些巧合,她怕他就是当初掳走她的那个。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那晚的一切回忆起来依旧让她心惊。
那男子袖口上绣着是龙纹,还是蛟龙,还是她摸错了都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他必然非富即贵,权势滔天。
书生贫穷倒是与这点不符,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无父无母,孤苦一人在外,这样的人物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叶重雪想到这儿咬了咬唇,指尖陷入了掌心里。
上次那人发疯的时候自己过于害怕,在他手上胳膊上留下许多抓痕与咬痕。
回来的时候手指缝隙里还残留着干枯的血迹,说明自己当初挖得很深。这件事过去没几日,伤口不会那么轻易就恢复。
若是有机会看到他手上有没有咬痕就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
叶重雪目光落在凉亭处,眼眸深了下来。
“走。”她收回眼神对着檀云道:“我们去给贺公子送壶茶。”
“啊?”檀云一脸惊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姑娘您刚刚不是还不喜欢贺公子吗?”
叶重雪站起身来:“我并未不喜欢他。”
“两家相邻,理应照顾。”
檀云跟在身后挠了挠头,一脸不解。
叶重雪拿了茶盏,檀云要接却被她躲了过去,她鼓起勇气道:“我亲自去送。”
林间幽深,鸟雀声显得格外宁静。
叶重雪捧着茶盏过去,远远儿的就见这人身姿挺拔,温润如玉,靠近之后看清面容,越发叫人挪不开眼。
她咬了咬牙,脚步声故意放大了一些。
凉亭之中的人像是这才听见声响,抬起头来。瞧见是她,那双眼里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惊讶。
他看着人走过来,双清润的眼里带着温和的笑,直到她靠近后才起身。
“叶姑娘。”徐鹤桥起身行礼,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身姿修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雅致。
叶重雪挪开眼睛:“贺公子在这儿可还好?”少年毕竟生得比她要高大许多,她站在他面前娇小的一团,来时的底气一下子就熄了一半。
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些,显得几分娇软。
“这里很好,清幽安静。”徐鹤桥的目光落在叶重雪上,瞧见她白生生的小脸,目光又柔和下来:“多谢叶姑娘。”
叶重雪深吸了口气,将手里的茶盏往前递了递:“贺公子无需客气。”
“我看贺公子看书看累了,特意送了一盏茶来。”
说着她伸出手,见人伸手来接,便假装一个不小心。
只身子刚摔倒,这人便伸出手扶住了她。叶重雪慌乱的将茶水泼出来,立即便听见这人传来一声痛嗤声。
她来的时候特意只倒了温水,走了这么一段路,根本不会烫。
怎么会烫的叫出声?
莫非她猜的没错,真的是他?
叶重雪将茶盏放下来,掀开他的袖口便要查看:“贺公子你有没有烫到……”
袖口掀开,余下来的话又被原样地咽了回去。叶重雪看着掌心下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这双手沉稳有力,此时被她抓在掌心中,上面干干净净的一点抓痕也没有。
不……不是,他不是那夜掳走自己的人。
徐鹤桥被她握住掌心,却不说话。
他目光落在叶重雪身上,漆黑的眼神里暗沉如墨。她此刻离他离得极近,刚刚几乎是扑倒在他怀中,软香如玉,惹人娇怜。
刚刚他甚至还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软香。徐鹤桥心口激动到发烫,面上便动都不敢动。
“贺公子?”叶重雪又问了一句,回过神来的徐鹤桥撇开眼神,只那张俊秀到如白玉般的脸烧红起来。
他摇了摇头,只是掌心故意握的更紧了一些。
叶重雪果然开始起疑:“你掌心怎么了?”
“没什么。”徐鹤桥一脸无奈,想躲开,却被她轻易地掰开手。
只见那修长的手掌上,掌心有几个燎泡。
此时那燎泡硬生生被压破了,掌心血肉模糊,显得有些恐怖。
刚刚他吃痛并非是因为茶水,而是因为他伸手扶她把燎泡弄破了。
叶重雪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掌心,徐鹤桥却握紧掌心不让她再看。
“不疼了。”他侧过身,目光从她身上挪开看向远处。清润的嗓音如同泉水一般:
“姑娘无需自责。”
作者有话要说:徐鹤桥:我可真会啊!追老婆就是要舍得下狠手,宝子们,明天见(修改了一下前面的小细节,和离改成退婚了,还有些称呼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