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握着香囊的手一顿,“为、为何啊。”
陆靖轻笑一声,以他现下的处境,真溺在这温柔乡中成婚生子,岂不是要一辈子都烂在泥地里,任人宰割。
“昨夜那番,你该不会当真以为我就心爱你了,这世上受不得诱惑的男子,比比皆是,你那身段确能使我愉悦,但…仅此而已,你要是老实本分,我尚可容你。”他正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小姑娘浑身如坠冰窟,一抬眼,眸中含满了莹泪,颗颗扑簌而落。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何处出了错,明明昨夜他们才行了那般亲密的事,这才过了多久,他怎会如此憎厌她。
看着小姑娘落泪,他心中更加烦闷。“你若不愿意,大门就在那,没人拦你。”
阿照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了泪,昨夜确实是她硬来在先,可他明明也很受用,怎就气成这样,莫不是不满意。
虽心中委屈,可到底是她唐突冒犯郎君在先,待过些日子他气消了,指不定就原谅她了。
阿照攥着香囊,在男人注视下系在腰间,又勉强提了个笑:“我先去备饭。”
午间用饭,薛嬷嬷见两人面色都不大好,多劝了陆靖几句,话中的意思无非是让他别再睡地上了。
陆靖冷着一张脸,没吃两口便出门了。
薛嬷嬷疑窦得不成,下午又见院中的被褥,想起阿照身上的痕迹,脑中后觉后知地浮出一个猜想。
被嬷嬷逼问了好一会,阿照才吞吞吐吐地将昨夜的事说出来。
只是那陆靖那些话语和香囊半点也未提及。
薛嬷嬷听完,喜忧参半。“这不应当啊,就因你主动了些,公子便生气。”
靖哥儿这人,清心寡欲,从前在侯府,想爬他榻上的婢女们可不要太多,他何时中过招,真的碰了这丫头,那定然是有几分喜欢的。
可她转眸见小姑娘面色愁绪,这楚楚的模样,说是姣花照水,姝色空绝也半点不为过,再缠人些,哥儿要是真能把持得住,那才叫有问题。
“许是不满意。”阿照想了破头,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她拍了拍阿照的肩,“你也别太介怀,公子素来就是嘴硬了些,早晚能瞧见你的好。”
阿照也是这般想的,昨夜她疼成那样,又…没完没了的哭,隔壁家的张娘子曾说了,若在那事上讨了郎君的嫌,这往后的日子便是难捱了。
她咬了咬着唇,红着脸道:“婆婆那里,还有话本吗?”
……
待黑夜沉沉,陆靖方才回来,他一踏进屋,见小姑娘往地上铺着被褥,扬了扬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