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起来幸福又美好。
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父母,老大告诉过我,如果他们都活着,一定也很爱我。
我想他们的表情一定也会像照片里那样——
充满对未来无限向往的光辉。
“你在看什么?”
耳边响起声音,我下意识摸向腰间,掏了个空。
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男孩被我的动作逗乐,嘴角勾了勾,又往前探过身子看我手里的照片。
我认出他,紧绷的脊背放松下来,这几天他每晚都会过来溜一圈,也不说话,似乎只是单纯地过来看看。
虽然不太明白我们父子为啥只能晚上相见,大概就像仙度瑞拉那样,我儿子是个一到白天水晶鞋就会消失的小仙女。
我摊开手里的照片递给他。
他表情古怪地眨眨眼,问:“你从哪儿找到的?”
“枕头下。”
他“唔”了一声,没说话,自顾自地四处打量起来。
男孩穿着短袖短裤,米色的上衣,藏蓝色的裤子正好在膝盖上方,没穿袜子,光溜溜的脚踩在地上,双手插兜,相当自然地在屋里逛起来。
——像极了我家楼下便利店里养的猫咪,它总会踮着脚尖在货架上行走,就像巡视领地的君王,在观看他的附属品和臣民。
“前几天在池塘边。”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解释一下,以免在小孩儿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我只是在和几个叔叔闹着玩,就像你们小孩子互相打闹一样,我们只是简单切磋了一下,并不是我出手太重把他们打晕了。”
说来也奇怪,那三个人自从那天之后,再没主动出现在我面前,也没有警察找上门来,如果不是我对自己下手的轻重很有分寸,我都怀疑我那天是不是直接把三个人给打死了——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告状。
悟的表情又古怪起来,这些天他的脸上总会出现这种表情,一开始是带着小学生观察课外昆虫的新奇与贪玩,后来,这张小小的脸上渐渐写满了我看不太懂的情绪,这份熟悉感让我分外怀念——每当我做完潜入任务后,老大看着一地死尸都会露出同款表情。
悟没有深究这件事,男孩以一种过分成熟的姿态转移了话题:
“他们都信你失忆了?”
啊对,说来也奇怪,我最近从没有跟别人解释过我失忆的情况,但大家似乎都默认了这个事实。
并且深信不疑。
对此表示痛惜的人几乎没有。
“我本来就失忆了啊。”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夹心棉花糖,放到嘴里。
嚼嚼。
“你这玩意儿从哪来的?”
“真云给他儿子买的,半路碰见我,就送了我几袋。”
我穿越过来有一阵子了,除了悟,最亲近的大概就是五条真云了吧?虽然一开始我们的见面很不友好,但互相切磋了几次之后,早已产生了深厚的友谊,平日里碰不上面,一旦碰到,真云总会送我些东西,不然就哭着不肯走。
真是个好人。
我忍痛分给悟一半,“哎,家里的饭根本吃不饱,明天得去打工了。”
男孩表情有点嫌弃,还是撕开袋子往嘴里塞了一块,“你接了拔除诅咒的任务?”
拔除什么诅咒啊,看都看不到。
这便是我和“五条嗣”最大的区别。
“不啊,我从兼职网上找了个外卖员的工作。”
“什么??”
“啊,我说我明天就要出去打工赚钱啦。”
“你不是......”男孩瞠目结舌,“你不好好在五条家待着,居然要出去打工?那我监视你这么长时间都白瞎了?”
“打工挣钱有什么问题?不要养成那种骄奢淫逸的腐败思想啊,小悟。”我语重心长,“要靠自己的双手劳动去创造财富。”
五条悟:“......”
我:“......”
我俩突然不约而同地沉默,又心有灵犀地一同开口。
五条悟:“你的双手劳动指的是把对方打到条件反射,一见到你就自动上交‘贡品’?”
我:“你刚刚说‘监视’?你最近天天晚上来找我,不是为了促进父子亲情,而是为了监视???”
第二天,我放弃了原本通勤上下班的想法,在工作地点的附近租了一套房。
当天晚上,我晒了一天的被窝里长出来一只雪白的“猫猫虫”。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啦!生龙活虎地回来了!
嗯,很多没交代的都是伏笔或者后续会慢慢交代的剧情,也不会太复杂啦,毕竟是短篇。
大家肯定也都猜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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